白落云眉头紧皱。他们今天恐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
柳恪年纪轻,没能意识到局面完全劣势,有些焦急道:“俞叔叔……还有俞沉的学籍问题!”
他把剩下的文件全部从文件袋中取出,已经失了方寸。
满桌文件杂乱,他急匆匆地从中选出几张,“您看!十年前,他的学籍就注销了。”
俞顿身体后仰,双手交叠在膝上,上位者掌权控场的气势毫无收敛,令柳恪脸色更加惨白。
他明白了,无论俞沉身份有没有问题,俞顿都会保下他。
为了俞家的面子。
俞顿沉声道:“死亡证明是我找人做的。”
柳白二人俱是一震。
“从俞沉出生那天起,我的人就一直在他身边。”
俞顿神情淡淡:“他活得很艰难,我想接他回来。他母亲是个疯子,宁可死也不让俞沉跟我走。”
被人当面说母亲是疯子,而说话人是自己的父亲……蒋星抿抿唇,默默走到俞沉身边。
俞沉握住他的手,被蒋若楠瞪了一眼。
青年微微一笑,似在表达歉意。
俞顿:“小沉是个天才。”
“而天才不应该埋没尘世。”
蒋星逐渐明白了俞沉的过去,并且自发为他构想出了过去的经历。
也许是在一个脏乱的出租屋,甚至是隔断里,俞沉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从一个稚子长成青年。
他的母亲会咒骂他,因为俞沉的存在让她失去了一切——未婚夫、家人、财力。
但她是如此偏执,要留俞沉在身边与她互相折磨,一次次赶走找上门的俞家人。
俞沉会在污浊中静静看着这一切。他无力抵抗命运,只能沉默。
与自己交握的手掌是如此粗糙,伤痕累累。就好像一张无言的名片,诉说俞沉所有难以回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