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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泓 天良永动机 937 字 2022-10-01

我不怎么吃虾蟹因为我懒得剥,也不想学,吃起来太麻烦。宁泓不怕麻烦,他剥虾和拆蟹的速度快,弄得好,一搞搞一堆通通放我碗里。这次家里聚餐,他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偏心我,便把虾仁蟹肉藏到米饭底下。

我放下筷子捏捏宁泓的耳垂:“就你精。”

宁泓拍掉我的手,表情严肃,亮晶晶的眼珠溢出笑意:“快吃饭。”

吃完饭,宁泓和邹海阳在厨房洗碗,我走进我的卧室铺床。

我家是三室两厅的布局,我的房间靠墙放了一张一米五的床,窗户旁是书桌和书柜,书柜第三行格子摆放的是我高中时期参加各类理科竞赛获得的奖牌奖杯。

我定居天津后,我妈想把我的房间改成瑜伽室,我爸阻止了,他说改造的话我回来没有住的地方。

其实我倒无所谓他们是否留下我的房间,一件东西总归是要发挥它最大的利用价值的,它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并不能留存某个灵魂的碎片。比如宁清,我无需探求他到底埋在哪,也没办法知晓,我记着他,就是我自认为最合适的祭奠。

我和宁泓在外面订了两晚酒店,心里牵挂着大白猫,我怕它独自在家霍霍我干净整洁的房间,大年初二便匆匆和宁泓飞回天津。

临走的时候,我妈偷偷塞给宁泓两千块钱红包,坐飞机的途中宁泓告诉我红包的事,我说:“收着吧。”二十多年来,我爸妈离婚又复婚的婚姻始终是我心中一根刺,我时刻警醒自己不要像我爸那样做错事,不要像我妈那样优柔寡断,成为一个坚定从容、温柔且强大的人,然而这个目标似乎遥不可及。

幸好有宁泓。

我倚着沙发靠背看宁泓逗弄大白猫,他捏着一根从小区花园里摘来的狗尾巴草,手前后左右的比划,毫无规律,把大白猫晃得眼晕。

伊万抬起一只爪子,徒劳地抓了两下,发现抓不着,愤怒地朝宁泓喵喵叫。

宁泓说:“你自己笨骂我干什么。”

“喵——”伊万气得尾巴毛都炸了,跳进我怀里嗷呜嗷呜地告状。

宁泓扔掉狗尾巴草,轻蔑地笑:“小气鬼。”

大白猫眼瞳圆圆的,一蓝一绿颇为好看,它舔了一下我的下巴,用耳朵蹭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