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说,他害怕自己点破以后里面的人就不见了。
只有实在受不了才会跟姜烊念叨念叨。
但是就连姜烊也不明白他的焦虑。
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季川去世是在秋天。
老头子坐在摇椅上在门口晒暖,苏玺进房里端杯水的功夫人就没了。
苏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通知各方处理他的后事。
这些东西,只要做过一回就清楚的很。
姜烊和季息也都是当上曾祖曾母的人了。
过来时都被人搀着。
季息泣不成声。
而姜烊看见他手边的相框时也老泪纵横。
他到底是钻了牛角尖。
相框上是他和苏玺年轻时的合照,那是他们第一个纪念日拍的,苏玺直接拿手机自拍,不是什么专业水准。
看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苏玺,姜烊将他叫出来单独和他说的话。
晚上苏玺躺在床上,季川已经被送到殡仪馆了。
他握着脖子上的灵符,这东西他戴了几十年。
上面朱红色的符文都已经模糊不清,明黄的纸张也已经褪色。
可是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一时间竟然觉得荒唐。
他根本不清楚季川心里压了这么多事,也不清楚他竟然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