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站在原地看了很久，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已经被彻底拉出黑色深渊。

因为他只要一开口，女孩儿就会抬头笑着看向他。

稍微靠拢了一些，裴铮发现陆瑶在画画。

他在她脸上看到了灿烂的笑容，不知道是画画这件事带来的，还是画画的内容让她开心。

陆瑶专注的程度让裴铮略微有些诧异，他都站在大门口了，陆瑶还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此时的他，清楚地看到了陆瑶画本上的图画。

裴铮心头一震，他从没想过自己在陆瑶眼里居然是这样的形象。

画本上的人明明是他，可他却有些陌生。过去的二十六年中，他曾因工作需要拍过几次证件照，也偶尔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是画上的模样。

画上的他笑起来那样幸福，是他从来不敢想的样子。

陆瑶后知后觉抬起头，正好对上裴铮明亮得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睛。

“裴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来看看，这是我给你画的画像。你让我对比一下，好不好？”陆瑶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将画本举到裴铮耳边，眼睛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画本。

“怎么不太像呢？”陆瑶用铅笔戳了戳裴铮的胳膊，“对我笑一笑，可以吗？”

裴铮握住陆瑶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这一刻，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