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不忍心,趁南风不注意,把人抱起来往山上走:“已经三公里了。”
南风手抱着他脖颈,脸贴在他颈侧。
她瘪着嘴角幽幽怨怨看他:“你就是不想被我亲亲,所以才抱我,不让我自己走完五公里。”
裴西洲不知道她脑袋里弯弯绕绕在想什么,被气笑:“不说话,我抱,再说话,自己走。”
南风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生怕被他丢出去,脸埋在他颈窝:“好了我不说话了。”
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在上飞机之前,已经在手术室站了六七个小时,腿软得不行。
她忍不住感叹,警察叔叔身体素质到底是跟不一样,抱着女朋友走山路也走平地一样稳。
就是距离太近,能听见他的每一声呼吸,那声音从未有过的性感,烫热她的耳朵。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裴西洲的家。
初夏傍晚远,山含翠,破败的木头房子隐藏其中,岌岌可危,像是再有一场雨、一阵风,就要不复存在,却是裴西洲无法割舍的故土,是他魂牵梦绕的家。
裴西洲背影清瘦修长,浅色瞳孔深处映着无边山水,唇红齿白又清心寡欲的漂亮样子,像这满目葱郁之间的绿植,被暴雨洗过,干净清澈。
这是南风第三次来。
第一次,是去年义诊,从他的长辈、他的老师嘴里,听到截然不同的他。
第二次,裴西洲查无此人,她一个人在这从天亮坐到天黑,默默掉眼泪。
门没有落锁,虚虚掩着,早就没有任何东西可偷。
空气里都是细微浮尘,淡淡的潮湿气息,萧条到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