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喊什么太孙,你我之间的情分难道还不能让你唤一声茗笙吗?”季茗笙也笑起来,伸出手撑着床让自己坐起来。

可刚从被窝里出来便感觉到凉意,便是屋内在大夏天里烧起了炭,他还是觉得锦被内外冷热差得十分远。

这般凉意一触碰裸露在外的皮肤,一下叫季茗笙眉头微皱。却不肯叫顾涔观担忧,瞬息间便舒展了眉头,只笑得眯起眼看他。

然而方才的细微变化没能逃过顾涔观的眼睛,季茗笙只感觉到自己肩膀一沉,抬眼一瞧发现是顾涔观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件狐裘搭在他肩上。

大热天的穿狐裘,说出去怕是要被人取笑好些天。可这个人若是太孙,那在旁人眼里却是成了寻常事。

京城总有传言说这个太孙瞧着病怏怏的,别说活不活得过太子了,怕是连皇上都活不过。所以当初争议立太孙的时候,除却首辅大人极力反对,旁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对声音,都觉得季茗笙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了几年。

季茗笙从前也那么觉得,可如今他回到六年前的今天,尚且年轻还有机会,想个法子调理调理,安心养身子不去管太多事,想来也不是不能养好。

至少能活到当皇帝的那天。

“茗笙?”顾涔观见季茗笙不说话,当对方还在想落水一事,牵起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笑着说,“落水一事我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你不必担忧。”

被顾涔观这么一提醒,季茗笙也想起当年这场落水的古怪来,又听对方说调查,眉头一挑发现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