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茗冷笑一声,说道:“这所有的题目都是从四书五经里出的填空默写对句,你倒是跟我说说,背过四书五经有什么不对的?这不是读书人的基本功吗?自己背不过,比不过人家,跑来说别人作弊,说他是小孩,你倒是大人了,就一张脸大吗?”

“你……”那书生气得差点倒仰过去。

方一茗接着说道:“这题是我出的,你们若是不服,也可以自己出题,自己出人来跟小裴比试,输了的人,就在这里当堂向他道歉,说自己技不如人,冤枉了裴澄宇,愿拜他为师……”

“不!这不可能!”那些书生闻言又叫了起来,“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岂能为人师表?”

方一茗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不敢比吧?怕自己输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说他是作弊的?圣人曰,达者为师,三人行必有吾师,只要他比你们懂得多,有什么不能当老师的?”

“除非,你们明知道他比你们厉害,还故意冤枉他!就是为了打压他,害怕一个小孩子把你们这么多人都压过。”

她拿着那古怪的铜喇叭,声如洪钟,震得所有人耳朵都嗡嗡做痛,说得话更是字字刺耳扎心,但凡还有一点点良心的,都面露愧色后退了几步,只有那几个带头的书生,尤其是跟裴澄宇比试输了的,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想退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你说他能背就能背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帮他作弊,反正这渊楼是你们的地方,要作弊给自己人,有什么难的?”

他这下豁出去了,哪怕得罪了方一茗,也不能当众认输,尤其是向裴澄宇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道歉,这道歉的话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先前心怀阴暗,故意贬低诽谤裴澄宇,若是如此,他以后还怎么在士林之中立足?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一口咬死是渊楼作弊,哪怕以后再不踏足此地,也好过当众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