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掉进了湖里,只一秒的时间就沉得看不见了。

池矜献愣愣地和湖里被砸碎的自己对视,根本找不到眼睛在哪儿。

直到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咚”。

天上好像下雨了。

又是一声“叮咚”,这场雨落得特别快,且来势汹涌,一会儿就模糊了池矜献的视线。

过了好大一会儿,池矜献始终没觉得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疑惑地抬了下脑袋。

当即,原先低着头而直直往下落的眼泪由于角度,快速地从池矜献的脸颊上滑过,再在下巴处汇聚,以刚才同样的声音坠入湖里。

池矜献这才意识到,原来眼泪还可以这么来得这么凶。

但这场悲伤经过了多天的沉淀,终于将最重要的高考沉淀了过去,因此此时最重要的事便成了它。

再也躲不过去,藏不过去。

池矜献蹲在那里,低头朝湖里看,似乎想看看此时的自己有多丑,可根本就看不清,只发现湖里的小鱼苗又来了,可他不确定是不是刚才的那几条。

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见证着池矜献深深地把脸埋进到膝盖里,像个吃不到糖的三岁小朋友一般哭得肩膀耸动。

最后日落天暗,他还在小声呜咽。

似乎除了哭,他目前就想不到其他任何事做了。

……

“别等了,他回家了。”星际联盟第一高中门口,江进在晦暗的天色里找到仍站在校门口的陆执,说道,“我以为你也回家了,去你家找你你不在。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执没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没有消息。

“你再看他也不会祝你生日快乐,”江进把他手机夺过来,蹙着眉头,道,“更不会问你谈不谈恋爱。”

陆执依旧不看他,只盯着他的手,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