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昼一般的灯光将那张纸照得刺目, 陆执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字眼看。

像是只要多看几眼,上面的字句就会发生改变。

可池矜献就是走了。

“当、当。”

卧室的门突然响起了两声动静,陆执眼珠动了一下, 似是在向周围空无一人的地方证明自己没有出神。

而后,方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小执,陆先生过来找你。”

陆执便又把那一点看过去的眼珠转回来,没动。

从上次陆湾翻院子进了他的别墅后,陆执就让方守在所有院墙之外加了密密麻麻的电网, 还是两层。

除此之外,那扇挡着人进来的栅栏大门,除了陆执, 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不经过允许就主动进来。

包括陆自声。别说院子,他连栅栏大门都没能进去,此时就在门外边儿等着。

夜深露重,陆自声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指间一根接一根地夹着烟,烟头的红点随着他吞吐的呼吸明明灭灭。

不一会儿,栅栏外的地面上就多了几个烟蒂。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 还不见人过来开门, 陆自声等得不耐烦了, 给陆执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没接。第二个, 没接。

直到第三个,“嘟”声响到了最后一秒,那边才出现了一个极其冷淡的音色。

陆执问他:“什么事?”

陆自声想要冲口而出的愤怒与不满一下子湮灭在陆执过于漠然的态度里。

双方静默了片刻,似是觉得他一直不说话,陆执便直接把他电话给挂了。

刚想好措辞张嘴要说些什么的陆自声听着一阵忙音, 没忍住猛闭了下眼睛,气得额角青筋都跳起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