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献连忙用双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扭身朝身后的路牙子上看,看完了又把头转回来看那个男人。

如此反复好几次,他似是想不明白,有些结巴:“叔叔您、您盯着我干什么?”

这样说着他因为哭而无比沙哑的嗓音还带了抹紧张,明显警惕了起来。

“我没钱。”池矜献说。

“嗤,”年轻男人笑出来,在夜晚里露出一口大白牙,没好气道,“我怕你想不开啊。”

“花一般的年纪,对着湖哭得停不下来,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能这么伤心啊?你要是纵身一跃变成鱼扎进水里怎么办?”

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池矜献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开口说道:“‘想不开’这个东西,我这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呦,感觉你还挺能看得开啊。”男人语气里带了抹好奇,唠家常一般地说,“来说说。”

“对啊,我哭这一下,就立马能想开了。”池矜献道,脸上还扬起了笑脸,“问题不大。”

年轻男人没忍住闷笑,笑得胸膛都震颤了好几下。

他说:“既然如此,我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不过分吧?说不定我还能开导开导你呢。”

提起这个,池矜献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眨了两下眼睛,而后,刚刚还在说自己非常能想得开的人突然嘴巴微撇,重新哭了起来。

那眼泪掉的真是澎湃,比海水涨潮退潮厉害得多。

男人:“……”

年轻男人已经原地懵圈,嘴巴张张合合,他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