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法庭里寂静无声。

只有光影里言悦体会不到这股静默,他轻笑一声,说:“陆自声身为军政上将,婚内出轨,犯法。”

“他对我实行囚 . 禁,性. 强迫,犯法。罪不至死,但落个终身监.禁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可以,”言悦收了轻笑,说,“我永远也不愿我的孩子知晓这肮脏的一幕。”

“但他总会长大。我生前懦弱,死后总要极致自私一次——谁犯下的错,谁便承担代价。”

池矜献不知什么时候从群众席上下来,去了人证席上的陆执身边。

无人注意到。

他握住陆执的手,坚定、有力。

陆自声从头到尾就犹如傻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错眼不眨地描摹言悦的模样。

他发现,言悦如今的样子,正是他们初见时的。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冬天,天上落着白雪,昏黄的路灯从上面打下来,将飞舞的薄雪照得犹如精灵一般。

言悦围着一条毛绒绒的白色围巾,白雪落在他的发间,漂亮的让周围的一切都有了颜色,脸上笑容与他的眼睛一样明亮。

面前不远处是贫民窟,他周围围着很多小孩子,正在和他一起捏雪球。

言悦嘴边有寒冷的白气被轻哈出,他笑着费力捏雪球,和周围的孩子比起来,他反而更像个极其天真、圣洁的大朋友。

陆自声已经忘了他当年为什么会去帝国,又为什么会去贫民窟,他只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离言悦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