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 你说谎!你明明爱我!”陆自声猛地蹲下, 自保似的捂住耳朵,再也不愿意听见那道熟悉的音色说话, 只强硬地重复,“你爱我,你爱我。”

他被看押的人拉起来,蜷缩不成一团,只好垂着眼睛绝不往前面看, 身体还在发抖。

他把他爱的人逼死了,如今那股恨如数反馈回来,变成了令人惧怕的东西。

陆自声呼吸紊乱,说:“关掉……我不要听他说恨我,他也不会觉得我恶心……他爱我。”

“陆自声,”言悦丢掉了手里的雪球,团在一起的雪花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顷刻间碎裂成无数冷气,他平静道,“我祝你长命百岁身体安康——带着我死去的事实。”

说完,言悦轻呼出一口气,似是放下了,又或根本不在意陆自声这个人。

他抬脚往前走,将刚才那团碎裂的雪球踩在脚下,自己终止了光影。

“哥,哥!”人证席上的池矜献忽而低头去掰陆执的手,说道,“你握我的手,握我的!你把远端器松开,流血了。”

得到长河远程光影辅助后,远端器本来不该在陆执手上,可这些内容他要比所有人都要早看到、熟悉,他知道其他的光影在笔记的第几页,因此远端控制器就在他那里。

但此时那截像铅笔一样的远端器断成了两截儿,断掉的切口狠且深地扎进了陆执手里,温热的鲜血从手心汩汩地流出来,含着血腥味滴落在地。

但陆执察觉不到疼,他就那样木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淡地盯着几乎要发疯的陆自声。

“哥。”池矜献哽咽。

陆执眨了下眼,下意识听从池矜献的话,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