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写了那么多信……几乎谁都考虑到了,唯独放弃了自己,你怎么这么伟大?!”

方守跪在一边,不敢多看棺里的言悦一眼,隐忍得全身都在发抖。

“……特么的。”一滴泪直直地落下去砸在白骨的额头上,言传旬咬牙骂了一句,“你要是回去哭着求我,好好和我说,多哄哄我和你妈,我还能真把联盟掀翻了还是怎么?”

“顾虑这顾虑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孩子!”

“将军……”方守哭得不成形,替言悦求饶一般地说,“您别骂了……别说了。”

言传旬匆匆抹了把脸,两秒后便差不多恢复如初。

他把言悦的白骨一根根收好放进尸骨箱里,随后便紧紧地在怀里抱着,犹如一撒手他就连这堆白骨也碰不着了。

“阿守,”言传旬喊了人一声,说,“跟悦悦一起回家。”

方守站起来,道:“将军,我很想,但我不能。”

言传旬不解地看着他。

方守轻声道:“没有人能保证我回去后会不会碰到夫人。少爷说过,永远不可以让夫人知道他不在了。”

他声音放得更轻,说:“夫人身体不好。”

言传旬收紧了抱尸骨箱的力度,咬牙继续骂:“小畜生。”

“而且将军,”方守道,语气里带着些轻松与释然,“哪怕夫人永远碰不到我,我也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里照顾小执,他从小我就照顾他,以后也想继续照顾。”

话落,言传旬眼神当即落向站在一边的陆执……与池矜献。

他们肩并着肩,恨不得要成为一体。言传旬下意识心道,那把这小玩意儿也带回去不就行了么?

谁知犹如知道他的想法般,陆执语调没什么波澜,说:“我不去,我男朋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