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斯白就也跟着一起笑。

“他怎么又疯了?”楼上池绥听到楼下笑声,被惹得在书房里办不了公,没忍住推门出来,站在楼梯口一言难尽地看着楼下沙发上笑成一团的人。

池矜献止住笑,吊人胃口,道:“不关你的事。”

池绥:“……”

“呵,”池绥冷笑,迈腿下楼,道,“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不关我的事儿?”

“你霸占我老婆你说关我什么事儿?”

池矜献:“……”

“我刚回来的时候小爸就已经不在书房了,”池矜献认真反驳他,“我什么时候霸占我小爸了?”

池绥已经到了人跟前,上手就抬手按住人脑袋,把池矜献从沙发上按到了羊绒地毯上,咬牙切齿道:“那他不还是听到客厅门响了才出去的?”

“嗯小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说到这儿,没听到池矜献疯的原因,池绥先疯了。

他几乎要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我啃人啃一半人就跑了,你说你……唔唔!”

“池绥!”原斯白本来要去厨房,走了几步听到什么虎狼之词,把他吓得一个箭步冲过来,发狠地捂住了池绥的大嘴巴,气死了。

“你再乱说!”他语气急切却支支吾吾地,几乎要不知道说什么,“……我打你了!”

急着急着耳朵尖都红了,不一会儿那抹红又开始蔓延传染,整只耳朵都通红了起来。

池矜献坐在地上,已经全然惊呆。

在他印象里,他爸好像每在自己亲生儿子大一岁的时候,就越不会注意亲生儿子的存在与心情,好像池矜献越大,就离他可以把池矜献踹出家门又进了一大步,而在此之前,他就颇为明目张胆地和原斯白腻歪。

池绥好不容易扒拉开原斯白的手,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好不容易能说句话。

开口道:“你打吧。”说着单手捏住了原斯白的两只手腕,不让他动。

“你!”原斯白气得没了词汇,只努力甩了几次手把池绥甩开,放狠话恶狠狠道,“你今天晚上睡书房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厨房还咣的一下把门关上了。他的身影透过上半部分的透明玻璃显露出来,拿刀的姿势都恨不得用出了拿斧子砍人的架势。

池绥看得心肝一颤,颤颤巍巍地说:“完了,书房没去睡之前,我就得驾鹤西去。你小爸肯定会在夜宵里放毒弄死我。”

评价完想了想,池绥觉得自己说错了,改口:“不对,我不可能去睡书房的,我才不去。我就抱着我老婆睡。”

池矜献:“……”

经过方才发生了的有那么些许荒诞的一幕,池矜献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觉得自己贪心被惯上天了。

就他爸这天天对亲生儿子霸占他老婆讳莫如深的态度,他想靠陆执更近一点的心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比不过。

而且原斯白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池矜献很少见他炸毛红脸的时候。

关键是……还怪好玩儿的。池矜献心道,他小爸说得对,人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才是最可爱最正常的。

但池矜献有一个疑问。他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往怀里塞了个抱枕,抬头喊了一声:“爸。”

池绥还笔直地站在原地思考今天晚上该怎么哄原斯白,跟罚站似的,闻言垂眸:“嗯?”

“我小叔还在咱们家呢,你这么为老不尊他知道吗?”池矜献真诚发问,“他在自己房间打游戏呢吧?”

“……嘁,”池绥咧嘴嗤笑一声,道,“他被他老子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