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恶毒地盯着陆执,字字句句都能作刀杀人:“现在连一处玫瑰庄园都护不住,你自己没用还要牵连别人。”

陆执被他激得眼睛越发的通红,看起来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人。

他道:“你说什么?”片刻后,他又清醒一般地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个?”

“呵,再怎么说我和陆自声也是夫妻,我不能知道?”

陆执狠闭了下眼睛,接着,他看见了茶几上水果盘里的刀。

察觉到他的视线,艾多颜这才知道真怕,他忙拖着陆湾,想躲起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陆执!”

他即将就要摸到刀柄,被及时赶来的陆自声拦住。

……

雨越下越大,玻璃花廊上的雨水随着玻璃倾斜的弧度迅速地滑落下去,形成了一道道明显的线条。

方守再也看不下去,蹲下去拉了下陆执还在土里的手,轻声喊道:“小执。”

陆执便停下动作。

他盯着自己肮脏的双手看了好长时间,一个念头突然毫无预兆地冲破脑海。

他心想,怎么能这样脏呢。

陆执,你怎么能这么脏。

……池矜献太干净了。

“怎么办,”陆执捡起地上的一枝死去的玫瑰,声音极其喑哑,“我种不活。”

“怎么办。”

周四,在家待够了,陆执照常回去上课。

他推开后门进去时,池矜献突然就觉得眼睛有点酸,他喊了一声:“哥。”

陆执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极其冷淡。

片刻后,他垂下眸子,一言未发地拉开椅子坐下。

“哥你没事吧,”池矜献双手扒住他的桌子,说,“这几天你都不理我。”

“……没事。”陆执抽出书掀开,道,“转回去。”

看人状态好像还行,池矜献也没想着去问已经发生过的事,闻言他“噢”了一声,将身体转过去了。

可陆执却在下一刻又轻喊住了他:“池矜献。”

池矜献顿住,不适地轻蹙了下眉头,不明白陆执为什么又突然喊他全名。但他还是立马回头问道:“怎么了哥。”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就在池矜献以为陆执应该不会说话了时,对方又道:“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池矜献道,有些慌,“我做错事了吗?”

“你有事要告诉我啊。”

“我没事,”陆执道,“我只要你别再跟着我了。”

追了人三年,一千多天,前两年陆执的“我不喜欢你”的拒绝池矜献每天都要听一次。

他那时候从没有退缩过,这时候依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