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调侃, 江进的怒骂当即停止。他轻呼了出两口气, 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现金,好久不见啊, ”他音色里含了点特有的轻笑,就像高中时一样,“你怎么那么快就给姓陆的狗东西机会了?要我说你就应该十年不搭理他。”

“让他爱而不得,让他看着你谈恋爱——瞪着俩眼睛看。”

“能不能闭嘴?”池矜献还没笑着开口,陆执就凉着面色直盯手机, 声调极冷地回敬。跟他面前就站着江进本人似的,所以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生人勿近,陆执道:“想死?”

“啧,”江进道,“小现金这么久不见,我真是想你。”

陆执:“再过一周暑假,给自己提前看好墓地。”

江进:“……”

池矜献在一边笑得简直要岔气了,但他也不敢太大声,怕惹陆执不高兴——Alpha易感期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爱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

不仅当真,还特别在乎。

因此池矜献只敢把脸扭向一边笑,手悄悄地捂住肚子,暗地里长呼了好几口气。

“呵呵,”江进阴阳怪气地呵了两声,决然道,“挂了。”

说什么是什么,似是真的极其厌烦了陆执这个人,一秒也没有多停留,江进挂电话的动作特别干脆利落。

池矜献都没来得及再跟他说一句“江哥再见”。

察觉到客厅里再不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池矜献才又笑了好大一会儿,问:“江哥找你干什么?”

陆执放下手机,忍不住去靠近池矜献,说:“嘲笑我。”

池矜献一怔:“啊?”

陆执低头去牵池矜献的手,将自己的指节一根一根地塞入到对方的指缝里,把江进的嘲笑来意三言两语说了下。

闻言,池矜献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道:“本来别人传就让别人传,你不加柴火这件事以前的同学都能听说些,但你还煽风点火。看看现在,别人都笑话你呢。”

“我应得的。”陆执道,很认真,“而且是事实。”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轻捏池矜献的指尖,像在把玩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笑你的,可这跟你没关系——是我错了,小池。”

“哥,你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池矜献动了动手,回应他的把玩。

陆执抬了下眼睛,似是有些疑惑:“什么?”

“你知道高中里我为什么能锲而不舍地追着你吗?”池矜献拉着人坐沙发上,表情带着点正色,又带着点轻松笑意,“因为你实在太双标啦,都是你惯的。你对其他追求者的严肃拒绝,从我追你的那天起我就没听过——3 号那天不算了,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你了。”

“我什么不明白啊,你但凡对我跟对别人一样,我都不会黏着你三年。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很有原则的。”

陆执仔细听他说,不出声打岔。

“而且我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嘲笑过,光你就能直接把别人凶跑了。”池矜献道,“我和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好,如果他们都是嘲笑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拥有那么多朋友啊。”

“可是哥,你现在是让别人笑到你面前、你头上了——我不是说江哥,他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大学里和高中里其他不怎么对我们熟悉的同学,你看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有问题的时候,别人直接问你你都不解释。”

陆执抬眸看他,好像还是有些不解。

池矜献急得“唉”了声,继续说:“我们的感情是我们的,不是别人眼里的——特别是在别人眼里谁比谁卑微,不对等。”

“喜欢便共度一生,”他抵住陆执的额头,将自己的如数信念都传达给另一个人,说,“我们都应该是骄傲的。”

陆执眼睫轻眨,眼底清明。

池矜献说:“哥,别那么小心翼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