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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了毛毛细雨,雨丝飘在车窗上,留下颗颗水珠,又缓缓而下。

车内很静谧,静到似乎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声。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致爱丽丝》这么特殊吗?”

贺璟深低沉的嗓音让季妤偌葱白的指尖蜷缩了下,她即便头昏眼花,整个人难受得要命,可是意识终究还有些许尚存。

贺璟深继续道:“我第一次听见《致爱丽丝》那天,我母亲去世了,我很难受,但是从小到大的修养让我哭不出来,有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乎懂得我内心的挣扎,给我弹了一曲《致爱丽丝》,还有模有样地给我开解起来,告诉了我那段话。”

季妤偌的瞳仁瑟缩了下,惊讶于她对这段过往的似曾相识。

贺璟深:“每当我不怎么开心的时候,我便会听这曲子,自然而然就熟了,只不过听过再多的版本,我依然最喜欢她弹奏的那版。”

季妤偌混沌的脑袋因为贺璟深难得的多话而逐渐清晰起来,她好像想起来了,有一次在季元凯的家,碰到过有人来找季元凯,她见他难过,便给他弹了《致爱丽丝》,那个人是贺璟深?

贺璟深接下来的话便给她解了惑:“幼菱生日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季妤偌的呼吸加重了几分,手掌紧紧地攥紧了他的衣服,浓翘的眼睫低垂,掩住起伏的情绪。

沉默了半晌,贺璟深才低哑地说道:“还想吐吗?”

季妤偌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继续睡吧。”贺璟深的指腹缓慢地描摹着她背上的蝴蝶骨,是季妤偌没体验过的温柔状态。

大概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也大概是贺璟深跟她吐露了些许心声的关系,让她很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车内的环境半明半昧,季妤偌干脆闭上了眼,零零碎碎地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贺璟深:“还想弹钢琴吗?”

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季妤偌如梦呓般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