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君真正的友人们,就在这下面等着你呢。”

互相背对着的二人,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谁也不清楚现在另一方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直到鳞片摩擦的沙沙声在甲板上再次响起。低着头被长发遮住面孔,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深海京,再次回到了太宰治的身前。

“好啊,从这里跳下去是吧?没问题,反正我也习惯听从太宰的安排了——啊,这里说的是另一个【太宰治】,可别误会了。”

与刚才相比,同样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但是神祗的声音已经失去了那种面对重要之人时焦急而恳切的真情,反而和之前恶意膨胀、幽灵般阴冷而怨恨的感觉如出一辙。

祂倾身慢悠悠地靠近太宰治,冷血动物冰凉如水的吐息喷在,“但是话说回来,被这样冒犯愚弄之后就想让我直接一走了之,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神明的尊严了?”

“既然你之前说想死在我的手里,那就成全你——和我一起走吧。”

“京君,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一起带到原来的世界吧?”

彻底撕破脸之后,太宰治的遣词与神态各个方面,反而不再像之前那样锋芒毕露到咄咄逼人几乎要撕裂一切,而是变得更加温和了起来,就宛如是胜者在面对败犬时,施舍的最后一丝怜悯。

就像现在,他看着深海京犹带泪痕却冷若冰霜的脸,语气软得就像是在哄孩子,“先不说平行世界里同样的人撞到会发生什么事,我可是本世界的原住民,没有能够通往那个世界的牵引物……唔……!”

“嘶……别自作多情了,”

神祗松开自己尖利的毒牙,分叉的鲜红蛇芯妖异而缓慢地舔过唇畔滴落的血珠。

祂的指尖正轻巧地把玩着之前由江户川乱步赠予的小型氧气管,不耐烦地睨视着被在动脉注入毒液后,四肢开始逐渐陷入麻痹的太宰治,“太宰那个家伙从认识到现在给我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我一直都想好好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