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承轩说,“刚同朋友谈完事情,饿了,听说这里的粥不错,过来尝尝看,顺便给老爷子带点点心回去。”

战承轩口中的老爷子,便是聂言在的外公战棋深了。

“早年小昭给老爷子捎过这家的定胜糕回深城,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直记着那一口,管家把全国有名的定胜糕都买过一遍了,还是这家的才叫老爷子满意。”战承轩说。

提及战小昭,聂言在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闪过一阵抽搐的疼痛。

聂言在笑说,“下次不必麻烦小舅专程为了糕点跑来江州,外公想吃,我会安排人送去。”

有些人是不会好好说话的,中间什么意思,全靠听的人自己去体会。

一如战承轩。

“老爷子的性子,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嘴上跟我们说的是想吃定胜糕,实际是想念你母亲了。”战承轩拉了椅子坐下,闲恣道,“前些日子还对着墙上的丹青发呆。那是你母亲二十岁时,留下的墨宝。”

“人老了,就是倔,怎么也不肯承认的。”战承轩双眸凝着聂言在,语气淡然,“他一早就想让你回战家,跟你爷爷也闹得不可开交,这些年两家虽不是势同水火,但也叫外人笑话。如今你身体不好,老爷子也不提这茬,可心里,是没过去的。”

战承轩的语气,说起来是不经意,但其中的试探,聂言仍听得懂。

他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谙世事。

这些年,他见过的黑暗,太多了。

聂言在迎上战承轩的目光,同他潜藏在目光之下的气场,势均力敌,“小舅说笑了,我姓聂,不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