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习惯那个人在，从接纳到想将他留在身边，甚至觉得那个人也会等到他的“以后”，可真的会有那样的以后吗。

可就算他已经接纳了那个人的存在，这一切也似乎并不寻常。他看不见他，对于他的接纳也不过刚好是内心的孤独作祟，但其他人呢？

那些似乎对那个人的存在视若寻常的人，他们是真的看得到那个人？

他将记账的笔记本翻到尾页，凝视着记在末尾的一行行时间数字。

那个人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那个人除了说忙的时间，来几日便会再离开几日，这些似乎有迹可循——那么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顾臣合上笔记本，收拾起东西离开已经空无一人的表演教室。

可他刚走出教室，一道身影忽然冲到他的面前。那人低着头，磕磕绊绊的问道：“顾、顾臣，我喜欢你，你……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顾臣看着面前同课班上的……男生，愣住。

“顾臣？”

良久，见顾臣不答，那名男生抬起头忐忑的再次追问道。

顾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他看着那双期冀着的双眼低声道：“抱歉。”

正当顾臣打算绕过他离开的时候，那人却再次叫住顾臣，局促的问道：“为什么？是……是因为我是男的吗？”

顾臣顿住脚步，却良久没有说话。

“抱歉。”那男生回过神，这才尴尬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本以为顾臣不会回答，却不想一贯寡言的顾臣竟打断了他支支吾吾的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