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似独当一面,却是个纸糊的虚架子,毫无骨气;成瑾不同,他看似娇气怕硬,其实吃软不吃硬,若真以强势压他,他是死也不从的。
耶律星连脖子上的伤早就好了,可他仍难以忘记当日成瑾用簪子狠狠捅上来的一幕。起初他想起来就恨就怨,渐渐地到如今,他想起来就会极难自控地兴奋起来,连魂灵都在颤抖。
明明是个胆小鬼爱哭鬼,却又重脸面,若侵犯他的尊严底线,他就会张牙舞爪地发狠,多可爱,又烈。太带劲儿了。
成瑾简直像是为他而生的,无论哪一点都叫他爱得发狂。
要不然,到时就不杀了方铮吧,只把他做成人彘,这样也不怕他再造成威胁,又能用来威胁成瑾:若寻死觅活,那方铮连这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没有了。
耶律星连慢慢筹算着,过了会儿,回过神来,道:“你亲自写旨,召方铮进宫。”
皇帝听话地拿起笔,却道:“他不会听的。”
“他听不听是他的事,你下你的旨。”耶律星连冷笑道,“他若不听,就是有反叛之心,朝野上下都看得见;若听了,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没有人会不知唐时玄武门之变。
耶律星连瞥一眼迟迟没有下笔的皇帝:“怎么,终究还是舍不得?”
“……他如此待朕,全无旧日情谊,朕又有何舍不得。”皇帝垂眸道,“只是不能朕先动手,否则怕其他大将人心动乱。还是照你先前说的,把成瑾诓来,逼得方铮先反,朕再除他,就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