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头埋在顾念肩头，心里的情绪即将破土而出。

“所以呀，林森，你要先把情绪抒发出来，然后才能进行到下一步。”

话落，顾念感到觉到林森的肩正微微颤动。他低沉的哭声，并不大。

双臂用力，甚至让顾念感觉到有些疼。

眼泪顺着脸颊，最终掉落在顾念的后颈。

顾念来之前，林森都处于不真实的状态之中。

好像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以他人视角进行。直到现在，林森才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林森，人的聚散是无常，你难受是正常。”

“我们要面对正视，之后就会好起来了。”

“还有我陪着你。”

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个夜晚，顾念陪着林森吹着夜风落泪。

也是到了此刻，她更加确定，林森是一个长情并且重视感情的人。

不了解他的人，总会因为他的严肃认真退避三舍。而愿意真诚和他相处的人，就会知道，他究竟有多好。

*

葬礼后，林森和顾念回到安城。

没过几天，林森收假，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

顾念很想陪着他，可他们之间并不只有爱情。

依旧是离别的车站，顾念要即刻返回沈城所报道。

站在车站，顾念面色前所未有的平静，反倒是林森，下车后就没松开过顾念的手。

“林森同志，请问你收到我发给你的邮件了吗？”

顾念抬手摸摸林森的侧脸，颧骨明显，他瘦了。

林森点点头，“收到了。”

邮件里附着顾念未来四个月的工作安排。

“你比我要忙。”

密密麻麻的工作让林森心惊，甚至担心。担心顾念照顾不好自己，担心过于繁重她吃不消。

“林森同志，我必须要抱歉的通知你，你的女朋友，在明年到来之前，都没空来看你了。”

“我们即将空缺之后的每一个节日。”

林森点点头，握住顾念放在他侧脸的手，“几个月而已，没事的。”

其实和不少战友比，他见到顾念的频率算是很高了。

他的小姑娘，总会想办法来看他，跨越千山万水。

“你要继续为顾念照顾好她的宝贝，伤到一根毫毛都不允许的程度。”顾念鼻酸，快速眨眨眼。

“你要记得每天给顾念发照片，有条件的时候，说晚安给她听。”顾念说着，紧咬下唇。

林森看她红了眼，却强忍着不掉泪，上前抱了她一下。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只有这样，林森同志才能放心。”

林森说着，手指抚过顾念的长发。

“就算我再怎么忙，有两件事一定不会忘记。”顾念清清嗓子，从口袋拿出一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