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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二姑娘车垫上放了药,也备了柿子饼和茶水,您快吃药。”

幼安胸腔像是被人挤压着,喘不过气,心口更是又疼又慌,她捂着心口看着车垫上放着的行李和最上面的药瓶,颤着手指拿起药瓶倒了三四粒一同放进嘴里。

干嚼下药丸,捂着嘴巴干呕了两下,肩膀不停地抖动,整张小脸都没有血色,只有眼眶和鼻尖通红,她跪在车垫上,趴在窗户口,任由寒气扑面,挂着泪水的小脸冻得冰凉,幼安哽咽地说:“霖伯,我不走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二姑娘,公子已经把所有路线都规划好了,您不必害怕担心。”霖伯挥着马鞭。

幼安擦擦眼泪:“哥哥好不容易才重新为官,而且姐姐也会受到连累……”

“罪不及出嫁女,二姑娘放心,大姑娘不会受牵连,而公子,如今朝堂一片混乱,公子也无心出仕,您更不必担心。”霖伯朗声说。

可是,还有珠珠呢!珠珠还等着她带好吃的给她。

更重要的是周津延,他知道自己失踪了,肯定会派人查寻,西厂本事极大,再缜密的案子都能找出破绽,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哥哥头上。

哥哥到时候,肯定会很危险。

而且,她走了,他会伤心吧?

幼安浑身冰凉,脑中浮现周津延的面庞,和他对自己的好,心口刚稍微好转了的疼痛又复起。

她一边大口大口喘息着,一边探身够望着远方:“霖伯,我在宫里没有哥哥想得那般危险艰苦,我们回去好好和哥哥说一说,我们回去吧!这样太冒险了。”

“公子答应过老爷夫人,要照顾好您和大姑娘,大姑娘如今圆满了,但您在宫中一日,公子便不能安稳。”霖伯道。

幼安闻言,怔楞住了,慢慢地坐回去,靠着软枕坐好,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袍子,扯开系带,看见里面的白鹇补纹袍子和腰间的玉带。

这条玉带,还是她从周津延那儿要来的,她瞧他佩着好看,多看了几眼,他便一边调笑着,一边解了玉带帮她扣上。

他腰比她粗,他还亲自动手帮她剪了一截,揽着她的腰说等她回去了,带她去熹园库房再挑几条。

幼安捏着袖口抹抹眼睛,不管是因为哥哥,还是因为周津延,她都不可以这么自私,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