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页

梦里又全是他追着岚王跑。他邀小庄赏花或垂钓、邀小庄看月亮:“小庄来吧,别看书了。书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读的,绮美月色却不常有。”

小庄青瞿冷笑:“月亮倒是天?天?都在,书你却天?天?不读。”

二?皇子:“呃。”

梦里,庄青瞿总是大冬天?也穿得?很少,他每每解下披风给少年,少年都是一脸明显不像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抗拒。

还有许多次。他笑眯眯说羡慕小庄你文学武功都一学就?会,庄青瞿则冷硬回道若似你一般成天?不用功,当?然是学不会的。

梦里,他逗鸟儿?玩。小小的少年走过他的身边:“玩物丧志。”

小时候的小庄,还真的挺不可?爱!

可?是后来又是哪个人养了一只?成天?乱叫的翡翠绿鹦鹉?说好的玩物丧志呢?

宴语凉那日?醒来以后,默默回味了一回梦里的一切。

他太难了,前尘往事?众说纷纭,就?连回忆里的片段都不能全然依仗——小时候的鸡零狗碎确实是明明白白是岚王懒得?理他。可?后来锦裕三年的那次刺杀,又直接把“他以为的故事?”全盘推翻。

宴语凉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己小时候是个心思深沉的孩子。

毕竟早早没了娘亲,父皇又懒得?理他,郁鸢贵妃收养他又只?是为了恶心皇后,根本不曾对他有过一天?的厚待。

倒也不是贵妃有多么恶毒,是她深爱先?帝妒忌心重,哪怕宴语凉只?是个没名没分不受宠的宫女所生她依旧看了他就?浑身不舒服。

收养了他以后常故意苛待他,心情不好就?磋磨他。

宴语凉过得?远不如贵妃宫中下人,可?他那时小小年纪,就?知道收敛锋芒夹缝求生,无论?郁鸢贵妃做多么过分的事?他始终微笑去办,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怨言。

以至于多年后,郁鸢贵妃虽依旧看不起他,却渐渐不自知地开始信任他。

放心他跟在自己宝贝儿?子三皇子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