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两个女孩子都长大了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岑灵雎就和冯小七闹翻了,两人再不来往,见了面也不说话。
“今晚还是老规矩,”孙幼微的声音忽然将冯嫣拉回现实,“你们各自一次提名机会,只能提别人,不能提自己。被提名者,就带着自己的坐席到前面来。”
话音才落,底下的人便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一个一个报出了朋友或亲眷的姓名。
被提名者捧着自己的坐席依次走出,今年的花样千奇百怪。
有木藤编织的巢形圆垫,有碎布剪裁的吉祥方席;
有人说自己的席垫在药炉上头熏蒸了七七四十九天;
还有人拿着岳溪萃兰——孙幼微最爱的一种茶叶——填了枕芯,所以坐在这席垫上头会闻见一股清香……
孙幼微听罢,立刻嫌弃地皱起了眉,“……焚琴煮鹤。”
其间也有不少精品,譬如贺家与江家的双面绣,用了孔雀金线与月华锦,织法极为细腻;
又譬如岑家的玳瑁镂刻,取用了一整块完整的龟壳打磨融炼,且不论其雕功如何精湛,单是那块三四尺长的龟壳,便是世间至珍。
几轮下来,大部分用心准备了坐席的人都在御前走了一遍,所有人对今晚这御酒赏赐会花落谁家都有了猜测,多少不离十了……
“灵雎呢?”孙幼微忽然笑起来,“这种热闹,她没有不来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