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我没问过。”瑕盈答道。
他望着手中的茶汤,手腕轻晃茶水沿着杯盏的边沿缓缓倾斜却始终没有丝毫漫溢。
“我只知道我母亲姓梅,这个名字是她给我起的。”
冯嫣轻轻应了一声她若有所思,“那某种程度上说这才是你的真名?”
瑕盈笑了起来“这种事,无所谓了。”
“那梅先生的医术,也是天道赋予的天赋之一吗?”
瑕盈摇了摇头,“那是我的家学。”
冯嫣再次感到一些意外但很快又释然“难怪”
瑕盈抬眸望着她,“难怪什么?”
“难怪我初见你时,你说我从不在医事上说谎。”冯嫣轻声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在。”
这微妙的洞察在瑕盈心中激起些微涟漪。
这些年中,他还从来没有和谁提过这些往事。
扫尘者中的伙伴不会在他的私人事务上多嘴而在平民间悬壶济世的荣耀则可以归功于太医院的程辕。
此刻说到家学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口提及未曾想冯嫣竟直接勘破了这其中暗藏的执念。
瑕盈忽然感觉,冯嫣对人的敏锐觉察颇像一只温柔的手与她的谈话,就像是被人轻轻抓挠一道正在愈合结痂的伤口既挠到了痒处又在他心底激起一阵新鲜的痛楚。
“我也确实很喜欢梅花。”瑕盈低声道。
“因为它凌寒?”
“不”瑕盈放下了杯子“因为它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