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件事。”匡庐艰难地咳了几声,一阵血雾吐了出来,“第一件,您是,天道的信使,秉承着……天道的……意志。”
“嗯。”
“第二件,是我们几个人的名字和特征……再就是,岱宗山下的灵河……不是由我们唤起的,相反,我们一直在……竭力遏止,灵河的……起势。”
“嗯。”
“第四件……是那句话。”
“哪句?”
“天道……要收回,祂对凡人的……偏爱。”
瑕盈皱起了眉头,“你从哪里听到的这句——”
“您的……占卜手札……”匡庐带着几分歉意,“整理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
“还有什么?”
匡庐摇了摇头,“只有……这一句。”
瑕盈冷眼望着老人,“你应该庆幸只有这一句,不然你今天真是死有余辜了。”
匡庐笑了起来,他竭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痛苦,可是每一声笑带来的轻微震动,都牵扯起一阵撕裂的疼痛。
这疼痛完全是弥散的,是四肢百骸一同被碾碎。
死的幕帷要降落了。
匡庐望向瑕盈,“您这一趟……得偿所愿了吗?”
“……也许是。”瑕盈回答,“我昨晚过得很开心。”
匡庐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就……好,那接下来,您打算……”
“暂时离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