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
“‘天道要收回祂对凡人的偏爱’”杜嘲风答道。
孙幼微再次颦眉,“……”
杜嘲风双目微垂,“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在他说完瑕盈是天道信使、秉承着天道的意志之后,臣曾问他,天道究竟有何意志要让瑕盈代为在人间行使。匡庐说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曾在瑕盈的占卜手札中看见一句话——就是刚才那句。”
女帝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陡然变得阴鸷起来,“杜天师,你想说什么……你觉得灵河起势,和所谓的天道意志,有何关联?”
“陛下先听臣把话说完。”
“朕在听!”
杜嘲风静坐在那里,目光依然波澜不兴。
他知道方才说的这些话如果不解释清楚,大概已经足够让孙幼微对他起杀心——如果灵河的起势是因为天道要“收回偏爱”,那这几乎就是在指责孙幼微作为天子倒行逆施,触怒上天,以致招来如此惩罚。
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天下之大,并非只有我中原一个朝廷,既然他们言称‘凡人’,那就不是单单针对我大周。您问我觉得灵河起势与天道意志有何关联,我觉得无甚关联——即便有,那也只是百六阳九的一环,是必经的劫数,远非人世间的因果所能影响。”
孙幼微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杜嘲风,“那杜天师觉得,这句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