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嫣这时才留心到祝湘的背上还背着一支画轴,她将他取下,铺在冯嫣与老人之间的桌案上。
冯嫣将灯火移近,见画中一位红衣女将右手执剑,腰间剑鞘与战袍一同随风扬起——她手中的剑,正是参商。
画卷左侧有墨笔书:嫖姚将军冯稚言。
冯嫣一怔。
未曾想,这竟是位……女将。
……
幽深的谷底,小七扶着纪然,逆着水流前行。
这谷底很明显是一处斜坡,水流自上而下地冲刷,只要沿着河底朝上走,应该就能找到登陆的河岸。
纪然一手与小七十指紧扣,另一只手以剑为杖,艰难地抵御着来自水流的冲力。
关于眼前这个将他们与黑色水流隔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两人讨论了很久,但没有结果。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不论它是什么,它来自小七。
当小七向着一方伸手或行走的时候,那一片区域的黑色水流总是很快被分开,更有趣的是,感受到水流冲击之感的人似乎只有纪然,小七对此毫无觉知。
纪然几次尝试着想要触碰水与空气分野的边界,但还没有靠近,就被一阵极为强烈的灼烧感惊退,不得不缩回手。
纪然一度怀疑是不是小七的灵识已经开了,他问小七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像是有气流在体内游走,好像要从四肢冲出,又或是有没有觉得身上什么地方酸疼发热之类。
然而小七只是摇头——从山上摔下来之后,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她也没觉得身上哪里发热。
除了,被纪然握着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