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非婚生依赖 福禄丸子 2012 字 2022-10-19

原来那个相亲宴,他还是去了啊。

挂了电话,元熙回到衣帽间,找出一条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上面的标签都还没剪掉。

她胸型很美,穿这个款式犹抱琵琶半遮面,是男人会喜欢的欲。

踟蹰了一会儿,她还是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长款白衬衫,衣摆几乎盖过睡裙在大腿根的长度。

又纯又欲。

她书架上摆着严歌苓的《芳华》《霜降》《赴宴者》,以前听说这位作家每天三点之前写完全部稿子,化好妆等老公回家,她只觉得矫情,现在才开始钦佩这种智慧。

聂尧臣进门的时候递给她一个小玻璃罐子,里面是两条鱼,扁扁的,只有两指宽,鳞片泛出淡淡的五颜六色的光。

“鳑鮍,给你的,我看鱼缸里少了两条。”

是的,之前有十条,不知什么时候只剩八条了。

元熙并没看到尸首,大约是刚咽气就被鱼缸里的其他鱼虾给吃得不剩一点痕迹。

她随手把那个玻璃罐放在鱼缸旁边。

聂尧臣走过去:“这东西长这么多了?”

鱼缸底部有相当一片区域被大大小小的田螺覆盖,甚至已经蔓延到侧边来。

其实最初鱼缸里只有水和鱼,但鳑鲏与河蚌共生,元熙就去买了几只河蚌。然后又看网上说鱼缸要布置一下才像样,就从小区的池塘里捡了几块石头,又扯了几根水草,那些田螺和几种奇怪的水生昆虫就附着在上面被她这样带过来。

聂尧臣对这些不速之客没什么意见,但总是很快就会发现它们数量上的变化。

尤其田螺,稍不留意,就长出一大片。

元熙拿工具准备来捞,被他拦住:“先吃东西。”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淋了红酒汁的牛排,味道挺好,只是已经没有刚从烤盘上下来时的温度。

聂尧臣也没问为什么。

他到她这儿来,通常是周五,周五他只吃牛排。

同样的,他也没问周五晚上只穿家居服走来走去的她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

反正等会儿也要脱掉的。

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聂尧臣讨厌变化,但在床上似乎是个例外,夜里果然换了好几次姿势,直到她实在累了,声音都有些喊不出来,才肯放过她。

他白天睡了几个小时,就算有时差也精力充沛,不折腾她折腾谁?

可她明天还要上班。

滑溜溜的睡裙早不知跑哪去了,黑暗中她几乎再也没看到过。

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吗?

元熙摸索着,摸到他的手掌。前一刻他还与她十指紧扣,汗水沁入彼此的肌理,然后才慢慢松开。

他来者不拒,重新抓住她的手指。

可能就是这么一点温柔的力量,促使她把心一横——

“我们结婚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场伏击。

指尖温柔的力道蓦然一紧。

聂尧臣没有马上回答。

这甚至不是一个问题,也不能叫做请求。

proposal,求婚,也有建议的涵义,那不如就当做是建议。

她已经是选在他最放松,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才提出这个建议,与其说用心良苦,不如说是心怀侥幸。

周遭的黑暗放大了人的听觉,真是连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她等着他的答案,等着他那种年轻锐利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点金属质感落地。

聂尧臣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以为他困得睡着了,刚想转过身,就听到他说:“不行。”

短短两个字,也算掷地有声。

元熙没再吭声,就像买彩票,没有中奖,也不会去追问为什么。

她太累了,合上眼就进入酣甜梦乡。

早晨起床的时候,聂尧臣从床尾地板上捞起那条鲛绡般薄而滑的睡裙,裙子的主人早已不在床边。

早餐异常丰盛,元熙从厨房出来,把热好的牛奶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