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诧异:“不咸啊!”她向服务生要了一套干净的餐具,把自己盘里未动的食物分给江铂言:“你尝尝我的这份,味道真心不错。”
江铂言半信半疑,切下一小块裹着蛋液煎熟的培根细细咀嚼。
“你没骗我,确实好吃。”
他被美食点亮的灼灼眼神,吸引了阮棠全部注意力:“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质量有保证。”
“你这份培根的烟熏味完整保留,食材制作过程中的咸味也被稀释了。”江铂言目光转向咸得令他怀疑人生的餐食,“盘子上的厨师编号相同,味道却天差地别。”
“稍等,我找他问清楚。”
阮棠拨通林波的手机,说出的前半句话是“别躲了”,后半句是“圆润地滚出来”。
一分钟不到,林波身穿崭新的厨师服,低眉顺目地站在阮棠身边。
“我给你留足面子。”阮棠说,“你主动坦白比较好。”
“那天为你庆祝生日,我想坦白来着。但是小媴对我寄予厚望,我怕她不能接受我一辈子留在后厨。”林波不敢与阮棠对视,“一开始是玩票性质,后来不少顾客肯定了我的厨艺,我志在必得,下定决心带领梦云餐厅摘取米其林三星。”
“江先生盘子里额外添加的盐,是你干的,对吧?”
“棠棠,你忘了?咱们以前打过赌,谁最后一个公布恋情,其他两个朋友就往她的另一半食物里撒盐。”
江铂言坐不住了:“8号厨师,我要申明,我不是谁的另一半。”
“敢做不敢承认?”林波的说话方式与阮棠极为相似,“棠棠过生日那天我们去唱K,我亲眼看见你扶着她走出大门,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来我们就和她失联了——你对棠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林波,向江先生道歉!”
阮棠的厉声呵斥,引得四周食客纷纷侧目而望。
林波未曾见过阮棠发这么大脾气。她脾气不好,却从不对朋友发作,而且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对事不对人,讲原则几乎到了极致。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以为他是你男朋友。”林波顾左右而言他,“你一直独来独往,留学那会儿你也是自己吃饭,没约会过异性……”
“道歉!”阮棠的话语不容反驳。
“对不起。”碍于压力和周围异样的目光,林波给江铂言深深鞠躬,“我马上给您换一份。”
江铂言顾及阮棠起伏不定的心情,提出折中的办法。
“我不是很饿。你们撤掉餐具,送一杯冰水过来就好。”
林波僵立不动,目光饱含探寻地看着阮棠。
“没听清江先生说什么?”她极力压制暴揍好友的冲动,“照他说的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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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吃了油腻的烧鹅,这会儿又猛灌冰水,再加上陈年病根,江铂言右上腹疼痛难忍。刚一走进通往停车场的直梯,他就撑在栏杆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阮棠一心想请江铂言参观爱车毒液F5,起初并未察觉他异常的表现。
负二层按钮背灯熄灭,电梯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