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好奇问道:“丙丙,你在干嘛?”
“现在几点?”江铂言反问,“不是说好七点钟吗?怎么还不来?”
“你有客人吗?”
阮棠系紧浴袍腰带,转念又想,还是换上外出的衣服最稳妥。
她走进卫生间,往新裙子上喷了点清水,用吹风机暂代熨斗,轻轻抚平肩部的皱褶。
“我叫了客房服务。”江铂言手捧餐盒,望眼欲穿。
“你忘了?”阮棠关掉吹风机,指尖轻戳江铂言后背,“你手表和手机的时间比燕都时间快五分钟。”
江铂言反手关门。
“减掉快的时间,他们也该上楼了。”
“什么客房服务?叫你等得心急火燎的。”
“保密。”
“迟到不是好习惯。干脆你取消吧!”阮棠又问。
“不用取消,延期就好。”江铂言转到床头柜前,拨通酒店前台座机,“您好,1916房,我姓江,请您联系后厨,把上菜时间改成晚十一点。”
“美味佳肴呀!”
“是的,点了你爱吃的饭菜,当夜宵也不错。”
阮棠仰起脸,眼神狡黠:“莫非你制定了一套详尽的计划——请我吃烛光晚餐?鲜花、香槟和小提琴?”
江铂言无声而笑。
他胳膊朝前一伸,手指触到卫生间门把手。
“换衣服吧,棠棠,原计划不变,麻辣香锅路上吃,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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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海市是一座沿海城市,因海得名,最有辨识度的风景却是一条江——沅江。
沅江发源自高原雪山,流经十一省,在泠海市东南方向流入大海。
看流星雨那晚,两人关系近了一步。
江铂言不是轻易发誓许诺的人,但他坚定了和阮棠形影不离的决心,各种形式的外界力量都无法撼动。
此刻,他们肩并肩坐在轮渡上。
两本杂志搭的临时挡风板,遮住了阮棠的脸。
每吃一口香辣的食材,她总要轻轻叹口气,好像吃的不是美味,而是填鸭式的折磨。江铂言脱下长衫,披在她肩头。
背部重获温暖,食欲突然猛增。
阮棠搛起一颗圆咕隆咚的牛肉丸,心满意足地细细咀嚼。
“香!”她由衷夸赞,不再长吁短叹。
“看得我也馋了。”江铂言双臂叠放于桌面,侧脸盯着餐盒,“赏我一颗肉丸好吗?”
“不早说?最后一颗已经进我肚子里啦!”
江铂言笑了,抬手摸摸阮棠的后脑勺。
“逗你呢!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茶足饭饱,阮棠收起餐盒,认真地做垃圾分类。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观江景吹江风吗?”
“就咱俩,没别人打扰,静静待一会儿。”江铂言靠回椅背,“很久以前,这是我的奢求,今天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