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我和裴昀的房子。
“无论怎样,家都是你的依靠。” 段弘继续说,“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 我想到那个家,想到我和段翊在那里度过的童年,心脏一阵抽疼,“对不起,我不能。”
两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与段翊有关的一切。
我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因为小翊吗,” 段弘猜到了我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挺过来了,你怎么还…… 小翊不会想要看到你一直愧疚的。”
我摇了摇头:“我需要一点时间。您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吧……” 段弘没有勉强我,“你安心养伤,国安局那边我帮你去协调,以你的能力,不一定非要回特别行动处。”
我不在乎这些,随口应了:“我听您安排。”
裴昀昨天离开后就没有再出现,他派了程副官过来,一步不离地在病房外守着,看起来像保护,实际更像看管。
我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段弘隐晦地向我转达了目前的局势,大选将近,保守党韬光养晦两年,果然又准备重新和新党打擂台了。
怪不得我决定和裴昀离婚,段弘一点都不反对,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对他们的党争毫无兴趣,无论谁输谁赢,我的工作都是一样的。
没猜错的话病房里有监听,段弘说的话裴昀也听得到,这无疑又在我们之间划了一道界限,暗示裴昀我们两个已经彻底处在不同阵营。
段弘走后,我拔掉输液管,从枕头下面拿出昨天从医生那里顺来的手术刀,划开手臂皮肤,取出定位芯片丢进床头柜,然后走到窗边。
九楼,不太好办。
裴昀这人专给人添麻烦,他明知道我要是想走,一个程副官根本拦不住,他还多此一举,非逼我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