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很假,但我一点都不心虚。
今天就算再来一百个医生,得出的结论也会和我说的一样。
段翊显然已经和医生沟通过了,但还是叹了口气,明知故问:“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因为见到了某个人?”
他在试探我。
“都有。” 我淡淡地说,“毕竟同床共枕过两年。”
这时候承认比嘴硬有用,段翊果然有所动容。我趁机甩锅给他,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裴昀?”
我现在一副病弱无力的样子,加上责备和委屈的语气,相信他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
接着他转移了话题:“医生说你最近头疼和视力下降是贸然切除腺体的后遗症,你的凝血机制有缺陷,术后调养不当导致有血块压迫腺体周围神经……”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望向我的目光隐约带着怜惜,“医生给出了两种解决办法,一是做手术取出血块,但脑部手术风险比较大,二是等待血块自己溶解,过程中你可能会比较难受。”
“你的意思呢?” 我没听出这两种办法哪种比较好,“我听你的。”
“我……” 他难得有所迟疑,“手术太危险,我不希望你有什么意外。”
也就是说,他想我暂时保持现状。
“段翊,” 重逢之后,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想休息了…… 我不想再见到裴昀…… 来这里这么久,我没有主动要求过你告诉我什么,也没有想要插手你的事,一直都是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我抬眼看向他,忽然鼻子一酸,“但你一边强迫我了解你在做的事,一边又防着我,不停地试探我…… 我宁愿你随便把我关在哪里,等一切结束再把结果告诉我,你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 你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段翊皱起眉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