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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奋战一生,就是为了这一千二百石?”

“我一条船一年收益都不止这个数!”

大徐制度,百户封男,三百户封子,六百户封伯,千户封侯,二千户封公,但是这些都是虚封,实际就是侯爵一年给一千石到一千五百石。

济北侯的就是一千二百石,在当时折算就是七八百亩良田的产出。

听得济北侯骂,沈直身子一震,说:“侯爷,小心隔墙有耳。”

这一说,济北侯余怒未消,许久才是坐下,一坐下靠在椅子上,眼神阴鸷,看着前方不语。

卫昂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也阴沉着脸:“父亲,削镇是要断了我们的根基啊,别看我们和扶桑都能说的上话,船队里安排的将士也还能听令,但这全靠父亲还在位,还能掌权。”

“一旦父亲彻底削了兵权,不过是一个空有爵位的闲人,在官府上说不上话,扶桑和船队都难控制了,到时我们生死就真的再也不由人了,财路也要断绝。”

“而财路断绝,我们就养不起人,依附我们的人,无论是将官甲兵商人,全部会树倒猢狲散。”

“这样下去不消十年,我家怕是连个县令都不如了。”

“朝廷赶尽杀绝,实是可恶。”卫昂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朝廷一块肉。

天空中圆月带着一些阴影,一只猫头鹰在夜空飞过,留下了怪叫声,而房间内,气氛一片的压抑,许久,济北侯转过了脸狞笑:“沈先生,你怎么看?”

沈直思虑了许久,神色凝重,躬身说:“王爷,最近京城传来了一个消息,听闻皇上要太子拿荆棘,太子不敢拿,皇帝叹着说你既不敢拿,自己虽老了,只有为太子去掉荆棘。”

“荆棘!”济北侯听到这个,心中立刻雪亮,想说话,突觉得头一晕,隐隐听见龙吟。

“轰!”天地间乌云密布,一个沉闷的雷声惊醒了济北侯,济北侯站起身看看,这时窗口一道明闪,将书房内外照得一片雪白,院内的竹林摇曳,接着一声令人胆寒的炸雷,震得书房簌簌发抖,惊得济北侯浑身一颤!

一股风扑面而来,风噼啪打下,济北侯仰视黑沉沉天穹,雷声滚滚,闪电时而划过,正要说什么,突只觉得一阵眩晕,伸手扶住了桌子,勉力坐了下去:“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