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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洁?”萧震雷颇为意外,他连忙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范之庸道:“听闻此人以前在进过北洋武备学堂,后来又东渡日本进入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归国后到东北任第三镇教官,之后提升为营管带,协助吴禄贞筹办边务。经过铁血行动科的调查,获知此人曾经先后参加过兴中会、华兴会,数年后,刘之洁调任东三省总督府督练公所参议官。后袁世凯的亲信陈宦来任总参议,刘之洁与之意见不合,遂生隙缝,拂袖离去。程德全任奉天巡抚时对参议官刘之洁的才能深为敬重。后刘之洁见程德全调任江苏巡抚,就南下来投,程德全十分高兴地接纳他,并刚开始就任命他为巡抚衙门正参议,没过几天就任命了他当任四十五标标统一职。”

萧震雷想了想摆手道:“不管他,先把那几个连长复职了再说,如果这几个家伙有什么意见,让他们来找我!”

众人互相看了看,“好吧!”

五月二日早上出早操时,值班军官挡着几千官兵的面当场宣布了萧震雷的命令,让那几个连长复职!

这可气坏了驻留在这里的程德全派来的视察的人,上午,带队来视察的巡抚衙门的参议官古大同就气势汹汹的来找萧震雷,见面就大声囔囔:“萧震雷,你想干什么?那几个被我们拿掉的队官都劣迹斑斑,根本无法胜任队官的职位,你下令让他们官复原职是不是对我们的处置不满?”

萧震雷道:“是!”

“你……”古大同没想到萧震雷当场对他的处置不满,这让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萧震雷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给他这个巡抚衙门参议官的面子,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萧震雷的脸大叫:“你不满本官的处置,就是不满巡抚衙门,就是不满巡抚大人!”

萧震雷拨开他的手冷笑:“得了吧,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才是四十六标的主官,对四十六标所有军官的任免和处罚不经过我的同意都是无效的,你这是越级指挥,属于越权行为,如果军队中都像你这样越级越权行事,这军队岂不是要乱套了吗?再说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议官,竟然越过我这个正三品大员任免我手下军官,你算哪根葱?谁给你的权力?”

“你,你……你以为你是正三品就真的有正三品的身份?我朝历来就有文官高于武职的传统,武职正三品是不能与文官正三品相提并论的,朝廷只不过是给你们这些武人一些脸面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古大同一副讥笑的嘴脸说着将脑袋望着天。

萧震雷冷冷道:“朝廷既然颁布了这样规定,我们武将们自然要遵从,以为同品级的文官高于武职,那只是你们酸腐文人的自以为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我们武将从来没有承认过!你给我滚蛋,从哪儿来滚到哪儿去!别在老子这里捣蛋!”

“你,你……好好好,姓萧的,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古大同不整死你誓不为人!”

萧震雷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古大同的肩膀就是一顿胖揍,一拳一拳砸下,打得他哭爹喊娘,不过萧震雷还是控制了力道,要不然这家伙还挨不了他一拳就会嗝屁。

当晚,古大同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来到巡抚衙门向程德全告状,“巡抚大人,那四十六标标统萧震雷实在太无法无天了,你看看,我是您派去的,他竟然丝毫不给您脸面把我打成这样,他打我就是打您呐,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却全然不给你一点面子……”

听了古大同的告状,程德全皱起了眉头说道:“这萧震雷从西洋回来了?他也太不像话了,回来了也不来老夫这里报道,还把你打成这样,看来还真是一个莽夫!”

程德全是廪贡生出身,曾经入国子监学习,后来研究东北问题,看到东北的危局,寿山很赏识他,就推荐他去东北给人当幕僚,就如同后世给领导当秘书一样,干得好,跟领导贴心,领导自然会大力提拔,程德全也是这种际遇,甲午战争之后他被自己曾经侍候的靠山保举为候补知县,后来寿山署理黑龙江将军职,他随同前往办理将军文案,就这样他发达了,日俄战争后,他被清廷任命署理黑龙江将军,全权处理全省军政事务。1907年初,清廷将东北改为行省,以袁世凯官僚集团的徐世昌为总督,程于5月7日仅被任为署理黑龙江巡抚,职权削弱,显然是受到袁世凯官僚集团的排挤。为此,程被迫一再称病奏请开缺。1908年3月,徐世昌即以程“腿疾未愈”,建议军机处“赏假数月,回籍就医”。是月19日,清廷即将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巡抚一职开缺。1908年11月,光绪、慈禧相继去世,政局大变。1909年初,摄政王载沣将徐世昌内调,任锡良为东三省总督,程德全也重新被起用,于5月23日任署理奉天巡抚,旋实授。但奉抚一职与总督同城,属政制改革精简机构的范围,遂于1910年4月28日裁撤,于是程德全被调任江苏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