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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冲只是微笑看着房浚,他入学馨士馆,课业优秀,在如今的洛南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今次受工程院雇用在这里帮忙,如房浚这一类的表现也遇到不少,听到诸多问题,便稍加解释。直到旁边另有人前来询问,才道歉退开。

房浚眼望桓冲离开,眸中兴奋之色未减,待到转过头来后才又对薛涛拱手道:“倒是让伯父见笑,不过这桓幼子的确是天中少彦英才,寻常难见,今次偶遇难免有些忘形。”

薛涛只见桓冲言谈仪表不凡,闻言后不免问道:“馨士馆首席并乡射得魁又有何奇异,竟让阿郎你都乐见忘形?”

言及这个话题,房浚不免又眉飞色舞:“馨士馆毕集南北时流少进,各自广闻博学,能于其中彰显者,必是英才无疑。其众自为大将军亲昵党徒,凡能得于历事,则必……”

滔滔不绝讲了诸多,房浚才意犹未尽的收声,继而又望着薛涛笑道:“空言再多难及一二,若是此间事务行进顺利,若得余暇,不妨由我引领伯父稍作观览。我记得尊府少郎也达学龄,若是能入此天中学府馆院之内,于济济时流之前显露才具,何愁家声不彰啊!”

薛涛听到这话,心内倒是一动,为人父执者,哪一个对自家儿郎不是满怀期许。若这所谓馆院真如房浚所言,倒是一个不容错过的际遇。

第1151章 幼子渐立

整整一天的时间,耳边尽是喧哗,又要笑脸应对各式各样的询问,待到傍晚清闲下来,桓冲也是疲累难当,坐在松林间一座竹亭里,手捧着新沏的茶汤轻啜细饮,总算享受一点难得的悠闲。

“幼子兄,我等友人约定稍后夜游伊阙,同往可否?”

一名馨士馆同窗自亭外行过,看到坐在亭子里的桓冲便摆手招呼一声。

桓冲连忙站起身来摆手笑道:“我体格畏寒,就不扰同窗雅兴了。待到忙过近日宴期,再请友类共乐。”

没能邀请到桓冲,那少年多少有些失望,但也不再勉强,拱手告辞离去。

天色渐渐晚了,桓冲也休息的足够,便站起身来归还茶具,往工程院外行去。沿途也不乏工程院学徒们在打扫院舍,见到桓冲后,俱都恭敬施礼,不敢轻慢。

外人只道学府馆院之争甚烈,此前甚至发生几次辩论口角,甚至不乏馆中学士斥责工程院不学经术,误人子弟。

但其实馆院之间私下里也并非全无交流,院中乏硕儒,往往礼聘学士前来授业,而馆中则乏用度,常常要靠工程院接济。而且馆中一些旧籍的修复补救,往往也要依靠工程院巧匠去做。

至于更低一级的生员层次,各种鄙视贬低的确也有,但并不成主流。尤其桓冲对工程院更是乏甚恶感,如果不是家中老母强烈要求,他甚至更乐于在工程院受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