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奴才怕疼还是不挨板子了。”
苏御丞闻声挑了下眉,意外地看向某个心虚的小太监。
小太监摸了摸鼻子:“奴才该选吃菜了,奴才一定不浪费粮食,绝对吃的连汤汁都不剩,这顿吃不完下顿吃,直到吃完为止。”
吃这些东西?
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下辈子也不可能。
柒柒只是想现在先吃两口糊弄糊弄你,过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帮你把它们倒掉罢了。
苏御丞笑了:“好,过来,把这盘鱼吃干净。”
“是。”
“记住你说的,汤水也要喝干净,当着朕的面喝。”
!!
乔子柒一听,哐叽又跪地上:“奴……奴,奴才突然又觉得”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声摔筷子的声响打断。
苏御丞脸色阴沉:“你当君言是儿戏?”
喜怒无常啊喜怒无常,没事儿,这就要习惯了。
“奴才不敢……”
当日晚上
“呕”
“呜呜呜,唔呕”
一个小太监扶着庭院里的盂洗池,手指骨节泛白。
瘦弱的肩膀瑟瑟地抖着,正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她算是想清了,苏御丞是不是在反整她?
伤春悲秋地跟她扯了一堆崇尚节俭的理论,仿佛不喝掉那碗鱼汤就禽兽不如。
然后兴趣盎然地看她干了鱼汤后。
当着她的面,把剩下的菜全都赐给了狗……
什么忧国忧民,什么落魄忧郁,大骗子。
最后问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合着,她都在这儿伺候前前后后一个月了,他还不知道她怎么称呼。
乔子柒打了个饱嗝:“奴才三七。”
苏御丞条件反射,只是听到“qi”这个发音,身周气息就开始不对劲。
眉头拧得死紧:“这般难听的名字谁取的。”
啊……
我自己。
“朕重新给你赐名。”
“奴才谢皇上隆恩。”
并不需要,柒柒觉得三七就挺好。
说起名字,苏御丞还真板着脸琢磨起来了:“自见你朕便觉得你很合朕的眼,一副温顺模样,朕甚是喜欢,便赐你卿字可愿?”
乔子柒身子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
苏御丞没有注意到她灼烫的视线,又在嘴里呢喃了两遍,欲发觉得这个字合适她。
卿,这个念的时候嘴角会自然地微微上扬,看起来就笑着一样。
“以后朕都唤你阿卿。”
……
乔子柒撑着盂洗池站直,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那声“阿卿”晃到一边去。
低头看向自己的葱白的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他唤她“阿卿”的那轻柔的嗓音,她浑身就像过电了般,指尖发酥。
大概是太久没被人这样叫过了。
多久了,,少说也得七八万年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地位太高了,仇家遍布三界,哪儿有人敢跟她做朋友。
更多时候他们都喊她“门主”。
孤零零地十几万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乔子柒肚子空荡荡地回去,但现在真的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给孩子吃出心里阴影来了。
一个人一旦倒霉一次,那便会接连不断地倒霉。
精神萎靡地一推开自己小屋的门,面前就正在给他上演绘声绘色的春宫图。
哦不对,半春宫。
面前压床上的俩人衣服才脱了一半。
是香肩半露正哭得梨花带雨小宫女,还有一个着装及其怪异的男子。
男人剪着利落的寸头,虎背熊腰很是彪悍。
一看就是塞外来的,形象粗犷,大手用力一掐都能生生把人家小宫女的身板掐断。
三个人对视两秒,乔子柒理智地后退了出去:“打扰了,不好意思。”
顺便贴心地帮他们关上门,拍了拍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