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三的身份很复杂，他既是人类，也是降临者，自从星宿光柱出现后，体内记忆解锁，他已经真正地明白了自己身份。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既是人类也是降临者，一般来说，人类是人类，降临者是降临者，两者是不可能共存的。

就像冈田正南的研究一样，人类到最后，都会变成降临者，要么就像安斯塔摩尔的实验那样，人性的光辉，压制掉了降临者的思维。

安斯塔摩尔的研究成果，从表现形式上，看上去和冈田正南差不多，但方十三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正如怪物大汉和正常人类看着差不多，但实质上他们已经是降临者了，而红和蓝看上去和降临者差不多（暴走模式下），但她们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她们原本的思维，随着上一次生命终结而消亡，现在正处于一个奇怪状态里，方十三也捉摸不透。

不得不说，安斯塔摩尔创造了一个奇迹，他让两名死去的人类获得了重生，红和蓝就是这个奇迹的产物。

方十三之所以会对“人造人”这件事情感兴趣，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

如果说他体内是人类与降临者的争端，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要处理起来也会非常方便，可惜问题不是这么简单。

金袍也好，黑袍也罢，他们全都是他，正如他们两人，在黑暗与光明交织空间里诉说的那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总归是一体。

“假我？真我？无我？真是有趣的三位一体。”

方十三躺在沙发上哼哼了两声，非常奇怪的状态，让他也有点点上瘾，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现在这个状态，那就是——妙不可言。

假如用古老的东方禅语来描述，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金袍的出现，黑袍的出现，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出现，只是方十三本体上暂时出现的一种状态，始作俑者还是他本身，那种感觉就好像——贤者时间…

后一刻的你，绝对在唾弃前一刻的你，这种感觉不外如是。

看上去这里面的道理很深奥吧？但放在现代医学里，方十三就是一精神分裂患者…还是那种自我感觉特别好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