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他拎着水桶粘了两个小时之后。 即使是对于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这种锻炼也过于严格了。 拜托，那可是水桶唉，而且还是不能动用魔法的水桶诶。 好的格林德沃掐着乔恩崩溃的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稍微地挥了挥手，就将乔恩手中的水桶甩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 他带着乔恩走到宽阔的训练场中间，那里立着一个黑板。 小型黑板。 之所以说是小型黑板，是因为它的尺寸实在是太小了，称呼它为黑板都非常勉强。 “不要管这些东西是什么，这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了，集中精神。” 格林德沃尽力让自己变得严肃一些，而且很显然，他的努力非常有效果。 “按照我原本的意思，是想让你先读一些书的。” 这位传奇巫师伸手指了指离此处非常遥远的书架，“但是现在看起来，我们的时间应该没有那么充裕了。” 乔恩知道格林德沃指的是什么。 在经历了先前的事情之后，他必须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算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学校的毕业生，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从【教导者】到【教授】，这其中的差别并不仅仅是三个字到两个字的区别。 如果说【教导者】还仍旧处于一个需要学习的阶段的话，那么【教授】就需要处于一种进行教授的阶段。 简单的说来，两者的区别就好像是麻瓜社会大学的教授和教授助理，虽然教授助理也有一定的可以对其他人进行教学的知识技能，但却并没有教授那样的本事。 或者说，在【教导者】阶段，巫师们需要做的是积累和学习来完善自己的体系，而在【教授】阶段，大家就需要开始做出选择了。 事实上，赫尔加传授的巫师六阶是指古代巫师的晋升道路，但是在世界魔法环境不断衰落之后，这种道路逐渐被当代的巫师所弃用。 现在这个世界的巫师，大多数走的是一个兼容的道路。 他们从毕业开始，进入【教授】的位阶之后——当然，现在的巫师也没有这个区分，他们的修行道路就完完全全的产生了变化。 除了一些传承古老的家族后代之外，几乎西方魔法世界所有的巫师修行的都是一个统一的道路。 双管齐下的道路。 “双管齐下当然是有好处的，研究和修行两不耽误，这样的话至少能够在保持本心的同时，又完成实力的精进。” 格林德沃显然就是走这条道路晋升到传奇巫师的，但有一些不一样的是，他的方式是使用这个概念而不是完全照搬，本身的路子还是走的古代巫师家族传下来的老路。 说起来，乔恩现在已知的两百年内在世的传奇巫师，基本上都是修行的古代巫师的老路，似乎是因为另一种方法在传奇之下就走到了头。 “毕竟是简化版本的，不能要求太多。” 格林德沃说道：“但是你从一开始修行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古代巫师晋升道路，这种普通巫师的进阶方法你就别想了。” 乔恩自然是点头称是，古代巫师的道路虽然有些艰难，但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在世界魔法环境不断回升之后，他的实力就提升得渐渐回归了一开始的速度。 但是这样的速度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进行的速度太快了。 要知道从他进入霍格沃茨以来，满打满算也刚刚学习了两年的魔法，能达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是因为在低阶时期进展实在是没有必要很慢，二也是因为赫尔加的种种加持，还有血脉提纯药剂的推动作用，或者说，在他体内的两道最强的血脉被纯化之后，他的其他的混合血脉都被压制到了一个地步，只等着下一次突破，然后全部排出体外去。 原本按乔恩的打算，他会给三年级结束的时候才将自己的境界拔高一点，毕竟那个时候赫尔加也基本上从沉睡之中清醒了过来，能够帮他一把。 但是，意外发生的太快了，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哪怕不是境界，只是其他的保命实力，只要是提升就好。 至于有可能带来的副作用……格林德沃现在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帮他尽快抵消副作用带来的影响吗？ 但，就好像格林德沃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件事情主要要归功于上一次乔恩被那个女孩儿所找到，因为自身位置的暴露，乔恩不知道下一次的被寻找会是在什么时候到来，这让他非常的不安。 那个女孩儿的背后，是来自古埃及神明，智慧之神托特的血脉传承，而作为了传承了智慧的存在，那个女孩儿绝对比现在的乔恩要聪明很多。 乔恩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示意里尔帮忙牵线搭桥。 但牵线搭桥能成功，根本原因得是要双方平等，这是格林德沃没有办法涉及到的位置。 毕竟人家对面那个女孩也不是傻子，自己还有求于人家。 所以乔恩只能在和那个女生见面之前，尽可能的为自己添加筹码。 希望有用。 说回道现在的问题，乔恩所面临的，是【教导者】与【教授】之间的差距。 如果他需要，那么他的进阶之路很快就能够铺垫开来，可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得进行一次思考。 所谓思考就是对过去这段时间，这个境界里面所经历的东西进行总结与提炼，思考的结果会决定他在未来研究的方向和道路。 由此，他的魔咒要更加强大容易释放，体内的魔法结构会更加的完整，所学的东西也更进一步地向着体系化前进，直到乔恩能够将自己得这些东西融会贯通，形成一个整体。 到那时候，他就可以成为了【教授】。 所谓教授，并不单纯是意味着他有了教导别人的能力，同样意味着，他有了教导自己的能力。
第三百六十七章 普罗米修斯
到了【教授】这个阶段，巫师师就用不着在需要调动魔法元素时还得进行特别的顺序了，这个阶段不求其他，但求自身精进——所谓教导自己，无非就是给自己指点迷津，把一些有问题的地方解决，把麻烦的地方简化。 所以到了这个时段，巫师才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巫师。 他们可以将自己所学的魔法牢牢的铭刻在自己的习惯之中，甚至不需要特定的手势，有的巫师甚至连咒语都不需要念，只要心念意志流畅无阻，自然就可以随时动用。 甚至于，像里尔那样，请求长辈在自己身上的炼金物品之中封印几个已经成型的魔法——不过这个行为虽然很多强大的巫师都可以做到，却属于黑魔法的行列之中，一般巫师都没法掌握其中的窍门。 这也是为什么白巫师与黑巫师对战的时候总是会败下阵来，本来魔法的杀伤力就不如人家，再加上人家还有“外援”，自然就打不过了。 不过，和平时代，也没有什么战斗发生。 或许。 …… 格林德沃擅长制造幻境蛊惑人心。 虽然他的魔法天赋很强，但是他之所以在境界实力阵营都更胜一筹的情况下还能够被邓布利多打败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擅长战斗。 但是不擅长战斗的人，居然会过来教他战斗，自然是有道理。 因为他或许不会战斗，可是传奇巫师的眼界摆在这里，而且在高塔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也针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很多的措施。 可是格林德沃显然没有意识到，乔恩现在并不适合用他的经验。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都不是可以用天堑来形容的。 要是有传奇巫师看这个世界的角度，他又何必在这里困惑什么危机？ “这么说，倒也是……” 在乔恩的提醒之下，格林德沃也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这件事他之前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以为之前乔恩在赫尔加的教导之下，已经有了一种观察世界的方法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先给你找点信息用好了，你等一下。” 格林德沃的话音未落，身影忽然从乔恩身边消失，但是只是乔恩眨个眼睛的功夫，他就又回来了。 “诺，这个给你，先把这个看明白了。” “什么东西？” 乔恩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一本册子，却发现名字意外得熟悉。 《喀斯特尼手稿》。 这是来自药剂师协会发放的新鲜版本，因为斯普劳特教授翻译完成，整本手稿都得到了完整的校对。 “这本手稿，其实是一种教学手册来着，据我有限的，对于黑暗时代的了解，喀斯特尼先生是黑暗时代的一位大贤者，在黑暗时代，那是神明时代的尾声，在神明离去之后，人类开始拥有了神秘的力量，但是这种陌生的力量，人类根本没有办法御使。 喀斯特尼先生从神明之处窃取到了神秘的含义，但也因此遭受了神明的诅咒，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面，这一份手稿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就创作出来，用独特的方式加密并被广泛传播，他带领着当时的初生的巫师群体度过了神明时代，代价就是他本人以极快的时间衰落陨灭，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乔恩沉默。 既然要先空一下不训练，那么这里的空间拓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格林德沃抬起手，将此处的空间恢复原样——其实也就是撤销了空间拓展咒，毕竟长时间使用魔咒会让这里出现不可逆转的变化，但是乔恩和格林德沃只需要暂时一段时间的转换而已。 书房回归到原本的状态之后，乔恩便坐下来开始听格林德沃讲述这一本手册的内容。 …… 就像是格林德沃所说的，喀斯特尼手稿这本典籍在巫师的历史上占有着不容辩驳的重要地位。 虽然这本书在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本药剂学的相关文献，但是在黑暗时代，人类刚刚从神明时代脱离出来，最初的巫师们对于元素和魔法还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之下，这本笔记的出现简直像是漫漫长夜中的启明星，照亮了所有巫师最初的方向。 众所周知，魔咒是巫师用来驾驭魔法元素的最基础的手段。 在魔法之中，每一个魔咒的运用都是对魔法元素的阐述和解构。 所以，解构法居然还是由来已久的东西，这倒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话说回来，最初的巫师正是通过感应魔法元素的存在，才明白了如何控制自己的魔力，但是控制是一回事，用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作为巫师，如果对魔法元素的了解越精深，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庞大，这一点觉悟巫师们还是有的。 可是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他们还是不得其门。 那么总有人要做出突破，最后，喀斯特尼先生站了出来。 在《喀斯特尼手稿》中，喀斯特尼先生将从神明手中窃取来的信息通过三十六种不同的加密方式，组成了这一份手稿，而在那个时候，为了避免巫师这个群体被神明注视，所有看过手稿的巫师都学会了加密方式，因此，后来的巫师们才需要进行解译。 而且在黑暗时代结束之后，神明们直接消失在了世界上，巫师的压力陡然消失，自然没有人在使用这些加密的东西——可以直接教了，还费那个事做什么。 由此，巫师们获得了新的体系。 这本手稿的停止使用，代表着黑暗时代的结束，巫师时代的开端。 “可是前辈……” 乔恩抬头说道，但紧接着被格林德沃打断。 “说了好几遍了，叫老师。”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来的执念，但乔恩还是遵循地喊了老师，然后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看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让你学习这种方式，我觉得你可以猜到我的意思才对。” 格林德沃说道：“你不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战胜你的对手吗？这就是答案。” “答案？您是说……” “或者，你听说过普罗米修斯吗？”
第三百六十八章 诸神黄昏的真相（一）
普罗米修斯谁没听过？ 在宙斯与克洛诺斯率领的泰坦之战中，他虽身为泰坦巨神的后代，却站在新的奥林匹斯山神一边，因而得到宙斯赏识而留在奥林匹斯山。 而在希腊神话中，人类是提坦神普罗米修斯创造的。 他也充当了人类的教师，凡是对人有用的，能够使人类满意和幸福的，他都教给人类。同样的，人们也用爱和忠诚来感谢他，报答他。但最高的天神领袖宙斯却要求人类敬奉他，让人类必须拿出最好的东西献给他。普罗米修斯为人类辩护时，触犯了宙斯。 作为对他的惩罚，宙斯拒绝给人类为了完成他们的文明所需的最后一物：火。 但机敏的普罗米修斯，马上想出办法，补救这个缺陷。他摘取木本茴香的一枝，走到太阳车那里，当它从天上驰过时，他将树枝伸到它的火焰里，直到树枝燃烧。 他持着这火种降到地上，并带给了人类，即刻第一堆丛林的火柱就升到了天上。宙斯大发雷霆，当他看见火焰从人类中间升起，且火光射得很广很远，这使他的灵魂感到刺痛。 于是，宙斯大怒，他吩咐火神给普罗米修斯最严厉的惩罚。 但是火神赫淮斯托斯很敬佩普罗米修斯，悄悄地对他说：“只要你向宙斯承认错误，归还火种，我一定请求宙斯饶恕你。” 普罗米修斯摇摇头，坚定地说：“为人类造福，有什么错！我可以忍受各种痛苦，但决不会承认错误，更不会归还火种！” 火神不敢违背宙斯的命令，与两个仆人用暴力和强力，把普罗米修斯带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把他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让他永远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也不能弯曲，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他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 此外，宙斯还派一只鹫鹰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白天肝脏被吃完，但在夜晚肝脏会重新长出来，这样，普罗米修斯所承受的痛苦便没有尽头了。尽管如此，普罗米修斯还是没有屈服。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一位著名的大力士赫拉克勒斯用箭射死神鹰，并用石头砸碎铁链，将他解救出来为止，他一直忍受着这难以描述的痛苦和折磨。 …… “故事说得不错，但是太片面了。” 格林德沃在听乔恩说普罗米修斯的故事的时候频频点头，但是说完之后却表现出了别的意思。 “在希腊神系，普罗米修斯可是先见之神啊，他的妻子，仅仅是共享了他的权柄，也由此得到了远见女神的神名呢。” 既然涉及到了神明之间的关系，那么格林德沃就不得不多说一句了。 作为能够连通到幽蓝深海的传奇巫师，他的一部分对于神明的了解是来自于幽蓝深海之中的记录。 这些记录是非常宝贵的存在，虽然他们不一定有趣，但胜在一个真实。 古希腊文明是整个西方文明的起源之一，但能够在诸多文明之中成为起源，就证明了他们并不只是起源。 他们一定还有其他的行为，让他们站在了起源的这个位置上。 所谓起源，便是在巫师文明之前，存在和延续的文明，喀斯特尼先生从诸神手中盗取知识的手段，便和普罗米修斯的行为不谋而合。 “所以说，喀斯特尼先生其实是神明的信徒。”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格林德沃垂头问道： “赫尔加前辈，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神战的事情？” 乔恩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的确是说过一点，不过，赫尔加先祖说的并不多。” 赫尔加和他说的神战的事情，是当初古希腊神系和古罗马神系之间的暗斗，但那场事情实在算不上是神战吧，只能说是碾压。 而且在时间线上，古罗马时期后期，古希腊神系是退出了舞台、转而使用古罗马神系的面貌面对人类的。 “是的，我要说的就是那个时候的神战。” 格林德沃非常满意乔恩的上道行为：“你对历史很熟悉，所以应该知道在黑暗时代的末期，古埃及神系衰落的时候，同时发生了一件事情。” 乔恩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他之前还特意了解过。 是罗马帝国与古埃及的战争。 这场战争其实是没有结果的，但大家都很清楚，胜利的是古罗马一方，而埃及从此一蹶不振，最终甚至连整个族群都灭亡了。 但是这跟巫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古埃及出事的那段时间里面，巫师体系还没有发展起来，正在神明时代的压力之中，挣扎求存呢。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格林德沃说道：“古希腊神话并没有结束，他们只是隐藏在幕后了，而且你要知道一个神系的神主并不是不死的，那你猜在当时的神主宙斯死去之后，接任的神主是谁呢？” 神主也会死吗？ 乔恩脑子里面浮现出来了这样一个疑问，因为每一个神话之中，对于神主的死去都没有一点清楚的记载，除了彻底灭亡的神系之外，他也没有别的过多的了解。 但一点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作为被称作神明永生的最重要的存在，主神拥有执掌着其他人名生死的权力，自然也拥有着超出常神的生命力量。 除非他们遭遇了诸神黄昏。 等等。 神明时代结束之后，黑暗时代的尾声，不就是……诸神黄昏的时代吗？ 看着乔恩脸上浮现出来的明悟神色，格林德沃也点了点头。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孩子的确有超出一般人的精神力量，而且在悟性上面也比较出色，起码能够做到一点就透。 至于他能够想多少，那就不是格林德沃能够操纵的了。 他现在就等着乔恩给出一个结果来，然后根据乔恩给出的结果再进行纠正。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诸神黄昏的真相（二）
乔恩想通了，他的悟性本来就不错，再加上格林德沃刻意地，有针对性的点拨，自然是一点就通。 神明的世界远比人类的世界来的直白，什么虚与委蛇，在力量面前那都是没有用的东西，神明之间的关系往往混乱的不行，不同神系之间的神明更是如此。 而且，还有仇怨…… 这个问题的重点是因为东方的神系被困守的太死了，华夏和古印度这两个地方有无数的神系出现，但是那些都是小神系，真正能够成为主宰的，就有这么几个。 一个是华夏的本土神系，这个神系一主多辅，但整体的架构通常来自于世外神明，也就是说，华夏目前的神系架构完完全全超出了这个世界，到了这个层次，这个神系就不能够简单的说是一个神系了。 至少赫尔加对此讳莫如深。 另一个是大梵天神系，但是这个神系在后来被佛国所吞并了不少，不过最后还是坚守着没有放弃掉自己的阵营，把佛门排挤了出去——说到这个还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佛门在被排挤出去之后，开始朝着华夏方向蔓延，触角在华夏于古印度的中间，终于牢牢的占据了脚跟。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在华夏被收割了不少，几乎很大的一部分体量，被华夏本土吸收转化，虽然名字没变，可是信仰却不归他们了。 上述的这三个神系，无一例外都已经是世外神系的层次，在这个世界所存在的，只不过是这三个神系主体在这个世界的投影。 但是这跟乔恩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是很在乎。 神明或者说神系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厉害，他现在的脑子完全理不清楚其中的脉络，只能使用抽丝剥茧的方式先搞懂一小块儿。 也就是他现在所需要的这一小块儿。 东方和西方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体系，这一点是体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方方面面的，即使是神明都无法打破这个壁垒。 就好像是两个大世界一样。 乔恩心里当然是对东方的世界相当向往的，毕竟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可是现在并不是这样了，他现在生活在西方，自然得以这边为重。 只不过，现在格林德沃老师在一方面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引导已经结束了，格林德沃显然已经没事做，直接离开了这里出门溜达去了。 ——也就是去找里尔和乔安妮他们。 虽然不知道格林德沃对于《哈利·波特》这个故事的兴趣在什么地方，不过，至少他们的晚餐是不需要担心了。 至于乔恩……年轻人，饿上两顿没有问题的。 …… 格林德沃的这种想法乔恩并不知道，或者说，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的脑子里面，全部都是《喀斯特尼手稿》里面对于初步构建体系的内容。 不得不说，喀斯特尼的确是惊才绝艳的一位先贤者，他对于魔咒的第一句解读就非常独到。 “所谓的魔咒，就是巫师对魔法元素的解译。” 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乔恩隐约地听到了来自那位伟大贤者跨越时间而来的声音。 首先是从神明处的所得。 “最开始的神明们相信，是自己的主神奥丁将自己倒悬在真理之树上，以灵魂为祭品，才向世界换取到了最初的文字——卢恩文字。 在苏美尔的神话中，智者普罗米修斯帮助人类盗取了神灵的秘密——神火，那是跃动的力量，象征着变化，语言从火焰中产生，人类因此而崛起，但普罗米修斯却沉沦地狱，永远沉浸在众神怒火带来的痛苦中，直到他再度建立功勋。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文字和语言，是文明的基础，也是力量的根源。 文字用来刻录规则，语言用来驾驭力量，而神明天生就有驾驭规则的力量，他们说的话，就是世界本源的声音，那种言语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足以焚山煮海，逆乱时空……” 从这里的记录看来，人类的出现并不是没有来由的，似乎是有神明衍生的——那岂不是说，人人都是神明的后代？ 乔恩摇了摇头，继续朝下看。 《喀斯特尼手稿》中珍贵的内容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药剂学的草药记载，因为对于黑暗时代的人来说，能够利用的外物要比能够口耳相传的魔法体系重要的多，但是这里却并未言明很多问题。 诸如人类从哪里来？天上是否还有神的国度？以及……为何会出现魔法？ 莫名的，乔恩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东方创世祖神，女娲。 但是从前没有进入神秘世界的时候，他想多少次这个名字都没有事情，可是刚刚只是一个闪回，就让他差点灵魂崩散，万劫不复。 好在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而且冥冥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意志朝此处投下视线，刚刚的那个反应，纯粹是来自他灵魂之中的法则碎片。 【幽蓝深海】的意志，借由法则的渠道，朝着他发来警告。 ——不可回响祖神之名。 乔恩读取出来这道讯息，紧接着，他的灵魂之中就浮现出了格林德沃的声音。 “小子，你做了什么？” 收到警告之后，乔恩便“有幸”感觉到了深海的波动，在他感应到的区域中，不断地有元素波动汇聚起来，投入了一个仿佛漩涡一般的光晕中。 这一座海，很久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波动了。 紧接着，格林德沃的意志骤然消失，有一个熟悉的波动浮现出来。 是邓布利多。 只不过邓布利多只是匆匆一瞥，乔恩甚至都不清楚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就紧接着退去了。 然后，四面八方的意志，忽然在深海之中开始了上浮。 数量庞大。 而且还有比传奇巫师更强大的波动，甚至超出赫尔加。 短短一会时间的上浮与下沉，乔恩至少“看”到了十二道超越了赫尔加的波动，还有几十道传奇巫师。 这怎么可能是衰落时代？ 看着这幅场景，乔恩心里有一个谜团，渐渐付出水面。 神明时代的终结……真的是因为神明的行为太过分吗？
第三百七十章 诸神黄昏的真相（三）
乔恩的意识并没有在深海之中潜藏太久，警告的动静远比他计算的大，就好像是世界意志有意活动一下，在深海中伸了一个懒腰，伸完之后就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扔了出去。 现实之中，乔恩放掉手中的手稿，苦笑出声。 他还真是搞了个大的。 正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空气中忽然传出一声爆鸣，手里面还拎着叉子，上面还插着一块牛排的格林德沃忽然出现，面色不善。 “老师。” 乔恩乖乖巧巧地坐直了身体，等待被责问。 但是想象中的质询并未到来，格林德沃只是叹了口气，问道：“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乔恩对此心知肚明，他点点头。 “是，都看到了。” 格林德沃对此也是无奈，但是他很早就从赫尔加那里听说过，乔恩惹祸的本事一等一的强大，尤其是赫尔加先前还通过一些手段，提前给乔恩和【幽蓝深海】建立了联系。 所以今天这事，虽然意料之外，但却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 “有人看到了你么？” 乔恩摇摇头，除了距离他最近的格林德沃在第一时间上浮发现了他之外，他就一直隐藏在水面之下——格林德沃下沉的时候按了他一下，让他的踪迹得到了隐藏。 “只不过，不知道校长大人看没看到我。” “阿不思……不用担心，他不是问题。” 也不知道是谁躲邓布利多校长躲得那么匆忙。 乔恩暗暗想道，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问道：“那些，都是真的吗？” 格林德沃沉重点头，他甚至都没有提到相关的东西。 “我之前也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提了……一位不得了的存在的名字，在脑海中。” 乔恩其实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本来从前就说过，明明没有什么的——也可能是从前的他和神秘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这些事情都无人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世界已经变化，自然不可能像是曾经一样肆无忌惮。 “敬畏，是你必须要学习的事情。” 格林德沃如是说。 即使已经强大如他，也从不将神的名字提在嘴边，因为这是敬畏。 “可是，我之前提都没事的。” 乔恩说，他之前和斯内普说过波塞冬的名字，古希腊神系在这个世界还是有存在感的，而且也是…… “那不一样。” 即使是神明，也是有区分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关于那位不可说的神明的名字，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更别说神明和神明之间的关系，当然了，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会太懂，不过，你需要对这些未知的东西保持敬畏。” 其实，保持敬畏又有什么困难的呢？ 只需要用一个敬称，来指代他所想的那个神就行了。 比如。 女娲娘娘。 神的名讳不是不能够称呼，但需要加上尊敬的态度。 在人类社会里，直呼其名，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规矩森严的神的时代，他这样做就等于是在以下犯上。 尽管他根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格林德沃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因为乔恩就在用了深海之中见到了真相，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 “就好像人的出现是有顺序的一样，神明也是如此，同样是掌管着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一个神系的神明就要比另一个神系的神明差出很多呢？ 是因为顺序的存在，让他们的力量上有了根本性的差异。”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这么多。 一个人把这个法则拿走了，那么下一个人就没有办法继续掌控这个法则，这是一件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神明往往没有那么吝啬，他们的权柄虽然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恩赐，但他们却非常的喜欢将自己的权力赐予给信徒。 虽然这也是展示神迹的一部分，可终究帮助了很多人提升了力量。 但人类与神明相差的地方。在于人类可以修炼。 可以修炼的人类，能够在时间之中不断的提升自己，而他们修炼到极限的时候，就会达到神明达到的高度。 既然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之中立足，那么就只能创造一个小世界去容纳自己的存在。 如同赫尔加一样。 可是乔恩看到的不是这样。 在刚刚的深海之中，仍旧有着那么多的神明在现实世界中上浮，前去查看深海之中发生了什么。 “那是为数不多的存世神明了。” 格林德沃说：“在这个世界上，以神明的强大程度，总是能够有一点存留下来的能力的，只不过现在的世界不适合祂们出现在现实之中，于是他们便躲了起来，你之所以会在深海之中看到祂们的存在，是因为祂们可以直接从躲藏的地方上浮到深海表面，不需要经过现实世界。” 格林德沃当然知道这一切，作为传奇巫师，这些东西他获取信息并不是很困难，而且当初在他从高塔出来的时候，他还曾经见过，来自希腊神话中，属于冥王哈迪斯的幽灵骑士。 “或许你一定想知道，如果我们——我和邓布利多，我们能够知道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他还会被伏地魔所困扰，但是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 所谓暂时不能回答，就是说明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只是现在没有说话的机会，或者没有说的时机。 是在等待着和邓布利多见面之后一股脑都告诉他吗？ 乔恩颔首。 “正如我先前和你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但也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是非常现实，而且残酷的，一切失败的东西，都会在这里被摧残掉。” ——正因如此，我才会奋力地追逐那一点来之不易的美好。 在看过了世界都现状之后，格林德沃直接将真相撕开在乔恩的面前。 成王败寇，这就是诸神黄昏的真相。
第三百七十一章 读书
只是成王败寇吗？ 那这段时间的铺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直接说不就好了。 乔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看格林德沃的眼神里面，清清楚楚的表达出来了这个意思。 他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其实也不是浪费时间，毕竟之前我的确不清楚你的接受程度在哪里，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不是吗？我到现在，还并没有完全了解你。” 说起来，这的确是乔恩的问题。 他是一个有那么多秘密的人，即使是赫尔加也不可能将他的秘密全部掌握，那么自然就会引发很多误会。 其实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谁不是每天都生活在误会之中呢？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都可以掌握得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误会不说开的话，有的时候真的很耽误时间。 可是他没办法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不管是面对格林德沃，还是赫尔加，有些东西，他还是觉得牢牢的封印在自己的心里面比较好。 好在，因为种种原因，这些浪费的时间，都被局限在了一天里面，也不算多。 “不过你的锻炼是不可以停下来的，这一点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乔恩对此不置可否。 就算格林德沃不说，他也没有打算停下来锻炼身体，虽然以后很有可能变成一个肌肉怪人，但是总比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什么地方好。 “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对了，先前和你说的忌讳，你也不要忘了，虽然，除了几位不可说的神明之外，世界意志不会干扰你说其他的神明名字，但是那些人总是能够有所感照的，你之所以没事，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理你，就好像你提了那位不可说的神明的名字一样，其实那为也不愿意理你，只是你吓到了世界意志。” 那种位置的神明，即使是降下一点点怒火，也是这个世界无法承受的。 “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吗？” 乔恩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确是不唯一的，当初在赫尔加造就的幻境中，他曾经见识过世界是怎样诞生的，自然也知道这个宇宙之中有无数的世界存在。 但他并不清楚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是像魔仙堡和真实世界一样衍生的关系吗？ “这个问题恐怕你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格林德沃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对于世界的本质，我并没有看的比你还清楚，所以说你是一个幸运的人啊，从小便有一位神灵级别的先祖带着你长大，你看的东西甚至比我们这些传奇巫师看到的还要多。” 格林德沃用一种普通的语气将这段话叙述出来，他倒是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毕竟，在未来，他也很有可能直接进入到赫尔加的道路之中。 虽然赫尔加是通过一千年的积累和那个世界雏形晋升的神明，可是她对于世界的理解深刻的也让格林德沃望尘莫及。 想要成为神明，这一步是必须要跨过去的，有已经成为神的赫尔加在前面帮他，他的未来的旅途不会太难。 乔恩没有注意到格林德沃一闪神的恍惚，他在思考，自己未来到底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正常的情况下，他应该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在许多年之后成为传奇巫师，然后向赫尔加一样晋升到神明的境界，但是这样的事不归他管，成为神明是需要靠运气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强的运气。 就连赫尔加，不也等待了一千多年吗？ 而且乔恩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在危机之中活下来，而不是自己未来的进化道路究竟是什么。 “所以说呀，你的想法还是不够丰富。” 格林德沃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忧伤的感慨。 “赫尔加教导你使用的，其实并不是你如何提升你自己的实力，而是你看待世界的一种方式，前辈给了你使用神明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 观察世界吗？ 乔恩错愕，他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在过往的时光里赫尔加教导他的东西，都已经被他尽数转换成了可以提升实力的渠道。 至于他观察世界的方式，拜托，一个如此弱小的巫师，哪里有资格观察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让罗伊纳留下来的真实眼镜，带他看看世界的本质罢了，甚至于大多时候他都没有机会去看这个世界的样子，那副眼镜，更多的是给他带来对于危机和结界的窥探。 比如在霍格莫德村的时候，他就能够看到赤胆忠心咒的轮廓。 不过格林德沃的话，也算是点醒了他，如果让他使用神明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话，那么他现在所面对的危机也就算不上是什么危机了。 只不过……他手边的信息和资料不够啊。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出于一个老师之前的考虑，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格林德沃顺手拍了拍乔恩的头，指了指他书房门口的一个大箱子。 “那里面的东西，应该够你用了，按照需求你自己翻找吧，我要回去先把我的饭吃完。” 这位传奇巫师的行为的确是不拘一格，乔恩也不会说些什么。 在格林德沃突然消失之后，他便站起身来，走到箱子的旁边。 箱子里面密密麻麻地放着很多看起来十分古老的书籍，上面带着标志性的死亡圣器的符号，应该是格林德沃从他之前所住的地方带过来的。 这样想想也是非常正常，毕竟他被困在高塔里面几十年，总要有东西打发时间，没有什么比涉及到更高阶的路的书更合适了。 乔恩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关于普罗米修斯的神话传说。 这个神话传说并不记载于正史当中，而是魔法世界中私下流传的版本，但更加符合神秘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