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心内知道这事,装作大惊,“敢问为什么要封了呢?”
红脸老头儿来了劲头,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无病早知此事,可听到老人所言,心中的怒气是越攒越多,眉毛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玉京花武馆内,人迹稀少,大厅内坐着站着数十人,厅内清净,唯有两个老者辩论的声响。居中坐着一个老妪,容颜犹存当年俏丽,只是皮肤松弛,皱纹略多,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穿着兰花红裙,此刻双手交叉放于小腹,聆听一左一右两个老者的争论。
沐春风,惹一身红尘。望秋月,化半缕轻烟,顾盼间乾坤倒转,一霎时沧海桑田。方晓,弹指红颜老,刹那芳华逝。三圣母老了。
左边老者头发胡须都白了,背有些驼,但嗓音还洪亮,保养得体。右侧老者明显年轻不少,可一眼看去,便知是耄耋之年,生的虎背熊腰,壮姿不输当年。这两个老人争吵起来,全无禁忌,跟顽童一般。
两侧又坐着十余个老人,这些人老老实实的坐着,静静听着争论,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笑。左侧老者下手,端坐着一个五旬年纪的中年人,穿着道家长袍,面相忠厚,可双眼精亮,身材略显臃肿,坐在那自有一番风骨。
再下手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的灰蓝布袍,道家打扮,不施粉黛,素雅清淡,眉轻轻若飞,目秀秀流水,冰莹的脸颊,润红的薄唇,鼻观口,口观心,静静跪坐,气质出凡脱俗,裙裾兜着翘臀,两个圆鼓鼓的脚后跟挨着那处丰盈,点出一对小圆坑,风姿绰约,身形玲珑,掩在长桌之后,大袍之下。
大厅内,争论声音停下来了,压抑的气氛渐渐浓重了。居中的三圣母长叹一口气,“公孙大哥,无忌贤侄,咱们南阳商工到底该如何发展,先不争了,你俩消消火气,这个题都争论两个月了,也很难有个结果,你们啊,一扯起话头了,就停不下来了,让许半仙笑话。今天难得许半仙来到我府,切莫让杂务扰乱半仙,我呢,请半仙来,也是想着请半仙解释一下谶语。”
争论的两个老人,一个是公孙伯庆即库艾伯庆,另一个是鲍向鲍无忌。库艾伯庆扭头一看,许半仙在那优哉游哉的闭目养神,倒是身边的小道姑认真的听他们吵架,不自觉的说道:“许半仙几时来的,光顾骂无忌这个混小子了。”
鲍无忌不满的说道:“伯父啊,我都一百岁了,这么多徒子徒孙都在呢。三师母啊,这谶语都求了几十年了,解释出来的含义也是多如牛毛。这种人都是骗钱的。”
女道士动了静心了,轻启朱唇,“鲍先生,今日您将有三跪之劫。”鲍无忌不乐意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大哥跪伯父跪师母。父母已经作古,今天也不是忌日,大伯父越活越年轻,我俩都快成哥俩了。给师母下跪,那也得分时候。”
女道士笑笑闭嘴不语。
许半仙不乐意了,“我说两句,别人家占卜可能会有骗钱的,可我许家那可不一样。当年姑祖许负出生,天降异象,原本晴空万里无云,一时间天际迸发耀眼的青色光芒,姑祖手中握着一块莹润的黑色白色相间的玉石,阴阳鱼图,浑然天成,黑白两条鱼宛如水中嬉戏一般,世人都认为姑祖是仙童降世。
姑祖幼年见人或哭或笑,不出三年,那些姑祖笑脸相对的人升官了发财了,而被报以哭脸的人却霉运连连,严重得甚至家破人亡。
姑祖神奇,引得黄石公主动上门收为徒弟,那可也是张良的师父呢。姑祖长大,预言四大事,大秦二世灭亡,高皇帝称帝建汉,薄姬为天子母,周亚夫饿死,一桩桩一件件预言的小事,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