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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取出箭头后的伤口,自是一片血肉模糊,暗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大夫眼明手快替他清理着创口上的污血,这伤有些时辰了,伤口都已经只是幸好不曾伤及筋骨,又道:“大人,我一会儿就给您上药,那药烈性大,您且稍微忍耐些。”

沈遇随意应了一声,却是看向站在门口的温虞,她进门前大抵嘴角是浮着一如往常所见的笑意,又在看清屋中情形时,生了几分手足无措。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他又受伤了?”

“他怎么老是受伤?”

“明明是在上京城里,会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他不是有很多下属吗?怎么就能受伤呢?”

“又伤了手臂。”

她此刻好像忘记了她上午时被自己气哭了的这件事,沈遇心想。

是因为他受伤了的关系吗?

因为他受伤,她就可以暂且忘记上午时,他们二人那段未曾结束的对话?

沈遇心念着,忽而就多了一丝轻松之感。

创口被清理干净,大夫拧开了药瓶,又提醒了一回,“大人,您忍着些。”

不过是一瓶伤药,从前也不是没有用过,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沈遇又想。

“看着就好疼呀。”

他的耳边又是一声轻叹。

药粉被撒在伤口上时,起先是清凉,却又转瞬好似火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