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这个时候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泪鼻涕一起掉,也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她在他的面前也不想注意什么形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蜷缩起身子,抱住小小的自己。哭泣使她语不成句,颤抖着瘦弱的肩膀。她好难过,撕心裂肺的难过。

傅尉斯到底还是去抱住了她,按着她小小的肩,在她的挣扎中圈住了她。

她渐渐放松,靠在他的胸膛上放肆落泪。

哭什么呢?他伸出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好好好,我讨厌,我最讨厌。

蒋妥反而哭得更伤心:你走开,你身上好臭。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抽烟了。你不哭了,听话点好不好?他哄地小心翼翼,深怕语气重了点。

蒋妥吸着鼻子,本来再开口呛声,可这个怀抱意外让她很安心。

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也像是那些无处安放的慌乱找到了寄托。

她终于可以放声哭泣,终于可以不再坚强。

病房窗户开着一条小缝,窗帘也未拉严实。市中心医院的位置就坐落在市中心,窗外是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

王培凡从楼下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傅尉斯抱着蒋妥,而蒋妥像个孩子似的泪水决堤。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有些东西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地过去的,有些感情也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矛盾,是对的还是错的?好比今天告诉蒋妥她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如果她不说的话,蒋妥也不会晕倒。

心里正有一丝落寞,迎面便看到了孙洲。

你怎么来了?王培凡小声问。

孙洲走来在门口的窗户上看了眼,笑着坐在王培凡身边,他将长腿伸展开,吊儿郎当笑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来陪你的。

王培凡嗤了一声,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