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儿上,他借她锋芒一用,她予他便利一使。私下里……

这阵子,她的前尘逐渐回归自己心神,自然,也能与友人联系上。

寒槐笑眯眯坐下,询问:“姓唐的呢?这就放心你与我独处一室?真是,说到底,不还是被大小姐迷了心神……”

“迷晕了。”慕枕安打断他肆意的发言,懒懒抬杯抵唇,道出一句,阻住他将说的荒唐话。

“哦——大小姐好手段。”

只是她见对方挑眉模样,才觉所说一语双关,舌尖碰齿,发出一声轻啧,颇有几分无奈意味。

这二人自打那年就已算得上水火不容,不知是势均力敌还是当真不和,恐怕是对上眼那便要电光火石来一遭,惹人头疼。

故而慕枕安早早以迷药放倒了一方,省得这样夜会时候,话还说不清,反得为战后残垣收场。

寒槐身上还沾着血腥气,大约是刚执行完任务:“大小姐赏脸借我一丈光,又容我方寸之地避上一避,想来是有所求?”

“聒噪,只想与友一叙也不可么?”慕枕安喜聪明人相与,只是此人着实话多。

他却不询一声是如何死而复生,也不过问缘何在天下大乱时,打算回转洛阳城。

病重将死之前递去的佩玉如今就在眼皮子底下,由他的掌虚拢着,玉上盛了一片月华,莹润不似原主,慕枕安指尖抚上那“慕”字,早已被后主摩挲得棱角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