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瞧着他这模样,更是叹气连连,没敢提就是这药害了对方母亲,只是说了几句节哀之类的话,便转身走了。

隔日,顾廷在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消息,被几名锦衣卫兄弟紧赶慢赶送回来,一进门瞧见已经布置好的灵堂,鼻尖一酸。

顾廷与妻子年少相识,相伴走到今天,以为能相守到白头,却在壮年失去了对方。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顾远之听说顾廷回来了,赶忙出来接他,见几名锦衣卫扶着已经处理好腿伤正一瘸一拐往里走的顾廷,连忙扶住人。

“爹,太医说你这腿得……”顾远之知道腿伤得静养,不是三两天就能下床随意走动的。

可顾廷很固执,他拍拍顾远之抓着自己的手,说:“听话,爹去看看你娘。”

顾远之松开手,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再阻拦。

其中一名锦衣卫兄弟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顾千户,节哀……”

“嗯,谢谢。”顾远之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扯出一个笑来。

母亲的丧礼办得并不隆重,与大楚逐渐奢靡的丧葬风气并不相同,大多遵循古礼,什么在家里唱戏摆席一副喜庆的样子,都是没有的。

顾远之觉得这样可以,很可以,他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难过的时候胡吃海喝把白事吃得跟喜事一样。

因着是独子,他每天要做的事不少,等过了丧礼,却是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

锦衣卫那边早遣人去说了一声,那边也给他记了丁忧。而宫里边,顾远之却是忙到忘了遣人去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