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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锐一语双关的笑了笑,招呼景语兰坐在沙发上,又给她泡了茶,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你帮的够多了,平反的意见下来了,现在一切顺利。再过两天,我爸爸会先到平江停留几天,然后就会去北京。”景语兰声音柔顺,又紧挨着杨锐,像是播音员在耳边小声说话似的。

就是如此靓丽的播音员,很容易让年轻人把持不住。

杨锐低头看着景语兰,突然笑道:“到北京是要重新安排工作吧,以后您就是高干子女了,到时候,我到了北京,您可别忘了我这个学生。”

“你怎么知道我也要去北京?”景语兰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杨锐耸耸肩,说:“平江师范学院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份工作对你是权宜之计,平江对伯母大概也是如此。你父亲要去北京,你们十有八九也会举家搬离,景伯父的工作确定了?”

“确定了。”景语兰坐直了,用手帕擦擦眼角。她过来是想通知此事的,只是心里实在激动,她又习惯了用英语向杨锐倾诉心事,才会又笑又哭的,此时斟酌一番,说:“大舅跑了几次北京,现在平反意见后面,建议将我爸爸调到中国丝绸公司,还是做副职。”

“副总经理?”

“是。”

“还算不错。”中丝公司与中纺总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在级别上都是一致,前者早期也有经营棉麻等杂品,后者早期也有经营过丝绸,从中纺到中丝可以说是平级调动,而且拓宽了路子,并没有吃亏。

当然,10年前就是副总,十年后仍是副总,总不能说是占了便宜。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平反以后能立刻任命为同级别的央企实职,哪怕现在的副总数量增加了一倍,那也是极不错的,好多人连官复原职都捞不到,以至于闲赋在家,或者直接去了政协人大养老也不鲜见。

“就是我不能再给你教多久的英语了。”景语兰垂头说。

杨锐笑了,说:“你也不是立刻就要调走,走之前,就请继续教我好了。”

“那当然。只是……你帮我们这么多……对不起。”

“这是好事,用不着说对不起的。”杨锐确实为景语兰高兴。这个年代,调工作比找工作还要难。正常人都想去大城市工作,去离家近的地方工作,但就官僚来说,又哪里能让你有一事满意。从一个省调工作到北京,难度实在不小,景语兰能在父亲平反之际就调动,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景父受到重用。

这当然是好事,对双方都是。

景语兰与杨锐考虑问题的方向不同,她眨眨眼,有些期待的问:“你的成绩很好,高考准备考哪所学校?你如果想上北京的大学的话,我可以帮你打问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