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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有些可惜的,是在场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人,不超过四分之一。

但杨锐并不在乎,这个演讲并不止是说给现场的观众们听的,就好像书记办公会上的讲话并不只是为了和会议中的其他人聊天,又或者一场学术报告会上的报告并不止是做给在场的学者一样。

后基因组时代不会今天就实现,也不会在明天实现,但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功能基因组的研究逐渐取代结构基因组的时代真的来到的时候,今天的讲话就变的意义非凡了。

如同专利并不是要当时生效,而专利壁垒也不是为了挡住今天的专利盗贼。

不过,听得懂的学者,主要是受邀请的大学和研究所的学者们,还是听的相当认真。

后基因组时代的概念其实非常简单,通俗的来说,就是用功能取代结构。

所谓功能基因组,就是考察一个基因组的功能,譬如抖腿基因的存在,它的功能是抖腿,抖基因假如存在,它的功能就是抖,至于它的结构,对生物学来说,虽然依旧有重大的意义,但就更宏观的角度来说,意义并没有功能那么大。

归根结底,就像是杨锐说的,这是谁更重要的问题。不是说结构不重要,而是功能更重要。

在过去一些年,人们想要做功能基因组的条件并不具备,所以大家更多的是做结构基因组,但是,有了基因组学,有了人体基因组计划以后,结构基因组就应该让位于功能基因组了。

一刻钟后,杨锐的演讲结束,下面立即有人举手。

“这个……我们并不是在举行学术报告会。”诺顿出版社的林登站出来笑了笑,道:“我们没有准备答辩环节。”

“就一个问题。”举手的是个30多岁,戴着眼镜的学术男。

林登犹豫了一下,道:“就一个问题,请问吧。”

“我想说,我们要先了解结构,才能了解功能,而且,先研究结构,还有一个好处,我们能通过相同或相似的结构,来知道陌生结构的未知功能……”

“我更愿意将你说的,称为比较功能基因组学。”杨锐耸耸肩,道:“在基因组图谱和序列测定的基础上,对已知的基因和基因组结构做比较,以了解基因的功能和表达机理,这将是未来几年的发展重点,但我想说的是最终方向,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利用结构基因组学提供的信息,发展和应用型的实验手段,在系统水平上,研究基因组的功能,从而将研究对象从单一的基因和蛋白质研究,扩展到多个基因和蛋白质的共同作用……”

戴着眼镜的学术男偏着头,道:“你的最终也太遥远了,这要多少年,50年,1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