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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至少是世界一流的实验室,顶级的学者和世界一流的研究员,充沛的经费,一样都少不了。

杨锐说上亿元的经费,也就勉强达到门槛罢了。

他敢说不用国库的钱,也是这样的原因。

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是中国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中央政府真的是拿不出钱来,别说是上亿元了,1000万都很够呛。

别的不说,现在连各种军事院所都拿不到经费,人体基因组计划这么基础的项目,怎么可能拿到大笔的中央拨款。

杨锐与蔡教授亦师亦友,更不愿意他为难,一笑而过,道:“记者们的话糙理不糙,咱们国家还很困难。做人体基因组计划对我来说很重要,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但不是对每个人都很重要,没理由用国库的钱。我想从国企找一部分,从地方政府找一部分,再找跨国公司化化缘,要是还不够,我可以和达尔贝科他们谈一谈,再看看国际上有没有什么基金会能出点钱来。”

杨锐倒是还有别的计划,但就找钱来说,还真的就是这么几个部分了。

国企花钱是散漫的。尤其是必须上缴大部分利润的国家企业,很多都是秉承着不花钱就白上缴的念头,红火的时候都是拼命撒钱。能收集一部分国企的钱过来,绝对不会影响到国计民生,最多就是影响几个奢侈品供应商,让他们不能快点攒钱移民海外。

地方政府也是一样的德性。后世看某某部委年底突击花钱,为的就是不在明年减少预算。那是税改以后中央政府的钱多了。税改以前,突击花钱的都是地方政府,尤其是财赋最多的沿海省份,许多都是没学会怎么花钱的大老粗在执政,浪费的经费,到哪里都是浪费。

跨国公司和基金会更不用说了,他们在中国赚钱,给中国的科研添砖加瓦,再正当不过。

蔡教授却是皱皱眉,道:“我知道你找国企要过钱,地方政府的钱,你要过吗?”

杨锐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一杯酒一万块钱的酒局参与过吗?”蔡教授由此淡定了下来,问的话题也是相当尖锐。

杨锐苦笑:“我很少参与酒局的。”

“是呀,因为你不用向他们要钱嘛。”蔡教授叹口气道:“以你现在的声望,直接向部委申请经费,是很好通过的,地方政府的钱,反而没那么好拿了。”

杨锐愣了半晌,不得不承认蔡教授的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