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竖着一根小手指晃了晃,“兕子说得不是这个。”她似乎有点理不清自己的头绪,沉默了一会会才说道,“就是,如果现在发生一件事,在追寻的过程中,可以使用场外的力量,也可以是按照既定的规则去做。”
大眼睛看着太子,“大哥是前者,而虞二哥是后者。”虞玓所谓的破除规矩,是得在不正确,不恰当的事宜,而在此之外,他或许会是最维护律法正当的人。毕竟若是规则律法都能随意打破挣脱,那底层生活的人却是更容易被剥削利用。
太子定定地看着晋阳,叹息着说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晋阳直到这时候才转动着手中的梅花,笑嘻嘻地说道:“因为兕子经常来崇贤馆看书,所以偶尔会碰到虞二哥。他是个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人。”她很少用这样的词语重复着,“如果能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想必会很有趣。”
太子笑着看她,“怎么,兕子难道羡慕你十五姐?”
晋阳摇头,重新试图把自己塞回大哥的怀里,小模样惆怅地说道:“兕子才不是呢!虞二哥至情至性,要我说来才是十五姐的好人选……”她捏着小指头小小声地忏悔,“可兕子……之前阿耶问过兕子,但是兕子觉得……”
晋阳眯着眼想了好久,“鹰应当在天翱翔。”
…
虞玓是在除夕才知道此事。
永兴县公府上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在这辞旧迎新的时节,那蜡烛鞭炮声不绝于耳。虞玓从清晨就起来随着家中祭拜,好一番忙活才在午后空闲了片刻,和虞陟一同躲到后院梅林里歇息。
“弘儿呢?”
就在刚才,虞陟还看到那小子粘着虞玓亦步亦趋,就像是只跟屁虫。让虞陟看得来气却又忍不住发笑。
这常人多是为虞玓的冷脸畏惧,可偏生那些稚嫩的孩童最是喜他。
虞玓面无表情地说道:“丢去练字了。”
虞陟丝毫不心疼自家的娃,反而朗声大笑,“他以为逃来你这里就可以躲避吗?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来给他们两位郎君送烫过的酒水的客女笑着说道:“那大郎可是说错了,方才二郎让小郎君去练字的时候,小郎君可是兴高采烈地去了。”
虞陟脸色一僵,在肚子里大骂不给自己面子的娃。
怎在他面前就那般娇气?
虞玓慢吞吞地倒了酒,以手背推到虞陟的面前去,“在父母膝下爱娇,也不是件坏事。”
虞陟笑着摇头,吃了杯酒后对虞玓说道:“前些日子,祖父特特进了趟宫,你可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