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虞玓冷冷清清的样子,其实他可从未彻夜不归。简直是比京城那些浪荡儿不知道好上多少!虞陟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二郎的好,一边又开始纠结起昨夜的事情。若非如此佳节过后登门拜访不太妥当,他都要无视礼数直接去那几家相邀之人询问了。
“大郎,大郎……”
墨香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得还有点小喘气。他被虞陟打发去门口等着,现在巴巴跑回来自然是有了消息,“郎君好似是吃醉了,身上混是酒意,刚被门房那头的人搀着回去了。”
萧夫人在里头刚听到墨香的话,这正想让那爷俩去看看,这一抬头,人没了。
虞陟和虞弘那速度也算是快,墨香跑回来传话这功夫也是需要时间的。结果他俩过去倒是和人前后脚,虞玓在里头换衣裳就听到了外面白霜同大郎说话的声音。
他紧了紧衣襟,谨慎地斟酌了现下的情况,方才迈步出去。
虞玓一宿未眠,再加上行了那事,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再残留着些许酒意,倒是真让人以为他是醉酒未归,神色萎靡。他按了按额角,望着被大郎放下来的弘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哑着声音说道:“身上酒意未散,弘儿在大郎身旁站好。”
弘儿抿着小.嘴,乖乖扯着虞陟的衣袖站好。
“你昨夜去哪儿了?”虞陟蹙眉,他少有看到虞玓这般狼狈的模样,哪怕刚换过衣裳,那鲜明的色彩依旧无法掩盖他眉间的倦怠与行走的迟缓。
虞玓摇了摇头,望了眼弘儿说道:“去吃了些酒,超过了杯数,去外头的宅子歇了一宿。”外头的宅子指的是当初太子强予他的那间宅院,里头的人手都是太子的人,纵然是他扯的这个谎言,也是不怕圆不回去的。
虞陟拍了拍弘儿的小背脊,按的力道并不重,却足以让他知道阿耶的意思。他小眉头蹙起,不情不愿地对站在门口的白霜说道:“白霜姐姐,弘儿想吃茶香糕。”
他这瘪着小嘴的模样,可全不是要吃东西的模样。
白霜含笑牵着小郎君的手离开了。
门被外头合上,虞陟示意二郎坐下和他说话,“你是不是有杂事忧心?”他看着虞玓的模样,倒是更为忧心忡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出事了。
虞玓抚了抚衣袖,沙哑着嗓音说道:“何以见得?”
“你在外头,少有让自己超了界限。你明知九杯是你的极致,总不会肆意去触碰。昨夜不过是普通的小聚,若不是你有忧愁之事,难道是那几个混小子灌你酒了?!”虞陟说到后面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狰狞,一拳头砸下去仿佛是要去找人干架。
虞玓忍不住轻笑了声,哑着声说道:“非常有理,不过秦怀道他们几个倒也不比你小。”他随口说完后,冲着刚才虞陟的担忧摇头,“他们不敢灌我,只是有些事……”他的眼神飘忽了一瞬,手指抠住袖口,刚有收紧的趋势就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被烫到一般立刻握拳收了回来。
虞陟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因为虞玓在微妙的停顿后,还是继续了,“如大郎所言,我确实有位心上人。”这无疑是一记重击,把虞陟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全然没留意到虞玓的细微动作,“但是,大郎说得也是,那是位不当接触的人。”
虞陟默默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完了完了,难不成虞玓真喜欢上哪位有夫之妇?
而且刚才他是笑了吧?
是笑了吧???